他一连敲了几次,好不容易有个司机清醒着,打算带他走,住院部铁门打开,一个满脸淤青,肿着一只眼睛的女人被男人搀扶着走出来,见有出租车,男人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过来坐了进去。
林知南一愣,“这是我……”
“你什么你!”男人满口唾沫星子,推搡了林知南一把,伸出头对女人,“媳妇儿!快上来!”
女人满脸歉意,不住地弯腰道歉,“……实在是对不起,我家这个就这样,他不懂礼貌,对不起……他喝多了……”
林知南连忙搀扶住女人,弯腰听她讲话。
如果是平时,林知南是不屑和他们争论的,可是他现在急着去看望林宁,只有这辆车肯送他去疗养院。
“抱歉,我也很需要这辆车,我真的有急事……”
“诶我说你这年轻人怎么这样?多少辆车,你非得跟我们抢一个?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你看看我都伤成什么样子了?就不能体谅体谅我们?”
女人突然爆发的指责让林知南怔住了。
过路人的冷眼旁观也慢慢变成了指责。
“我没有不体谅您,可是这辆车明明是……”
女人指着林知南的鼻子,又指指车上的男人,“明明怎么样?明明怎么样?!我男人现在坐在车上!你在这儿空口无凭的争辩什么?!”
林知南眼睁睁看着女人坐上车,和男人洋洋得意的扬长而去,没有一点办法。
他在学校和社会上所学到的修养,内敛,礼貌,在蛮横面前,一文不值。
林知南扣扣手指,身体像被风穿了个大窟窿,从内到外都冷飕飕的。
林宁还在等自己,林知南晃晃身体,咬紧后槽牙,掏出手机,准备用仅剩2的电量打给白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