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门守将黄河上是我胞弟。”
敬玄这才恍然大悟,醉醺醺的指着他:
“原来哥哥就是他说的黄河寿”
敬玄说着说着脑子里倏然又是一惊:
“那那虢国虢国公岂不是就是”
黄河寿轻轻按下他的手指头,淡淡的笑了笑:
“不错,虢国公黄君汉便是家父”
原来这家伙也是将门虎子啊,倒是没看出来,先前是被他的身材给欺骗了,敬玄诧异了半天,然后才迟疑道:
“既然如此那哥哥怎会在司库部”
后面的话敬玄没好意思说出口,堂堂国公之子,而且还是长子,已经年过三旬,居然还在兵部下属衙门充任一个小小的郎中,从五品下的官职,是不是忒小了点儿?要知道像他这个年龄的长安二代继承人,混得最差的,也已经外放担任中州刺史一类级别的官员了。
黄河寿见状,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这个人啊,从小就没什么大志向,只想平平安安的替双亲养老送终,然后安安逸逸的把这一辈子过完便成了,至于高官厚禄,实在是没那个心气儿”
敬玄听罢不禁沉默片刻,长安二代当中抱着这种想法的实在是很少,像程处默尉迟宝林那几个家伙,脑子里随时都是些强爷胜祖的幻想,也不看看自己身上到底几斤几两。
正要说话,就听见黄河寿笑嘻嘻的又补充道:
“再说了,我黄家本就是诗书传家,从文弃武也算是正本清源,陛下麾下那么多能征善战之辈,何须轮到我们黄家上战场搏命”
此时脑子已经稍微有些清醒的敬玄闻言,笑得有些古怪:
“哥哥说得是,来,小弟再敬你一杯!”
说来好笑,他们黄家追溯到的先祖是战国四公子之一的春申君黄歇,而据敬玄所知,李家的族谱上有一位先祖名叫李园,春申君黄歇恰好就是死在李园的手里,不过史书上记载,当时李园出动门客埋伏于棘门之内,一举杀死了春申君黄歇全家老小,怎么还能有后人呢?
看来多半也是攀认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