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被人当成种马了…
阎诃从车窗外露出一只笑嘻嘻的脑袋:
“少爷,您也别想那么多,长安城里的那些勋贵,有几个在外头没有私生子?就比如燮国公,光那些有名有姓的外室,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呢…您知道燮国公是怎么打发那些私生子的么?十亩良田一套小宅子而已,要不了几个钱,加起来还比不上朝廷给的永业田呢…”
敬玄瞪了他一眼,反手就把车窗帘子给重新拉上,十亩地一套宅子?刘弘基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呢!
怪不得这老倌先前种烟草生怕自己吃一点亏,原来开销大啊…
“一个落魄王族有什么好得意的,看不上我平阳敬氏的财产?哼!再过几年本县伯能让他们瞧花了眼!”
敬玄十分不爽的嘟囔了几句,准备继续合衣打瞌睡,过了这片地界就该进入京畿道了,到那时候为了避人耳目必须与义成公主分开走,免得被有心人给瞧见了。
“你这孩子,吃亏未必不是福分,就像你饮那碗金鹿精血,虽然的确遭了些罪,但好歹也算保住了一条命,否则这会儿你早就跟外头那些人一样,躺在棺木里啦,放宽心,就当从来没有这回事好了…”
义成公主也不管敬玄听不听得进去,从邠州到奉天这段路上,一直在给他讲着大道理,这大概就是家里有一位目光长远的老人所带来的好处,至少在自己这位空头家主一意孤行的时候,旁边有人会给出不同的建议供自己选择。
不在一条路上死磕,这才是一个大家族逐渐成型的标志之一。
到了奉天便算是踏进了京畿道,义成公主和云叔他们会继续南行直抵户县,而敬玄这位鸿胪寺散骑员外郎必须要去长安述职报道,否则就算是无令回京,要徒三千里的。
奉天离长安不过百里咫尺,骑上快马须弥间便可抵达,因为眼下大军都在关外,所以一些朝廷派出去的大小官员都会在灞桥那边等消息,像敬玄这样带着阎诃偷偷摸摸走西渭桥的,居然愣是没被人认出来。
不过到了城墙脚下就不行了,左右监门卫其中有一项职责就是负责向宫中报备,哪些重要人物来长安了必须要有记录,否则就是失职,要掉脑袋的。
为了不让这些大头兵难做,敬玄便大大方方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