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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张略急问:“你可认识金芳……杨金芳……不,杨金英?”

苏川药看了看赵然,赵然点头:“带你来,就是让你把事情告知张大人的。”

于是苏川药便将宫变刺杀皇帝的事情说了,说着说着,再次放声大哭。这番惨剧听得张略面容变色,反复追问杨金英的相貌,苏川药干脆取了一物出来:“这根银簪是杨姐姐临死前交给小女子的,说是让小女子得空时给她上一杯水酒……”

张略一把将银簪抢过来,借着房中灯烛看了片刻,颓然坐于椅中,久久无言。

过了一会儿,赵然问:“可确定了是金芳?”

张略脸若死灰,缓缓点头,将银簪递给赵然:“簪子后面,有两个小字……”

赵然仔细一看,果然,在簪子后柄上镌刻着“金芳”两个极其细小的字迹。

又听张略惨笑:“这根银簪,是我当年逼迫金兴铺子的老柳头打造的,他的手艺一向很好……当年我一文钱都没掏,但是守着老柳头打银簪,守了一整宿……”

过了片刻,张略忽道:“方丈得空么?张某想和方丈饮酒。”

赵然点头:“也好,干脆把牛佥事,把钟千户和王千户也一并请来?”

当晚,赵然和张略兄弟四人一起在房中豪饮,喝到最后,张略等人大哭继而大笑,大笑又再次大哭,状如疯癫。

一场酒喝到天色渐亮,等张略醉得不省人事之后,赵然向牛佥事道:“忠道的心事,这下算是了结了,凡事要向前看,不要总沉湎于过去,你们也劝劝他,我今日过来,就是为了让他打开心结的,该娶妻就娶妻吧。”

牛佥事苦笑着摇头,又点头:“末将尽力相劝吧。”

赵然又道:“刚才听他话里的意思,对皇帝,对陈胤,都有怨恨之意,你们也好好劝劝,让他莫要乱来,有些事情,贫道这里会有所考量的。皇帝那头,就不要多说了,陈胤此人,贫道会替他讨个公道。”

牛佥事道:“那就多谢方丈了。其实弟兄们都明白,这件事真要怪罪,怕是怪不到陈胤身上,他不过是听令行事罢了……当然,既是他动手的,少不得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