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大为好奇,问道:“是楚大炼师么?”
朱七姑摇头:“师父常说,世间学识万千、道法万千,切切不可迷花了眼,因而妄起贪念。修行的目的是为了证得长生,求取大自由、大逍遥,只需穷究一道至于极处,自然便可证道,否则百年一过,最终只剩饮恨。他的精力都在这上头,哪儿有工夫去钻研别的法门。”
这些道理看上去简单,但对于赵然这样没有人引路的初哥来说——其实他连初哥都算不上,却是极其难得的指点。赵然就坐在篝火边听朱七姑讲解对道法的理解,听她传授临敌的经验,不知不觉夜已三更。
赵然正听得入神,忽见朱七姑眉头微皱,随即冷冷哼了一声:“西边,半里之外,第三棵大树。”
赵然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时,四师兄已经倏然消失,洞口处只剩一道残影,转眼再看,已是十数丈开外,瞬息出了洞口视界之外,身形犹如鬼魅。
“姐,怎么了?”
“宵小之辈,竟敢趁夜窥视,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
赵然连忙起身,快步来到洞口处,向着四师兄远去的方向张望。因是黑夜之中,又在山谷之下,以赵然的眼力也看不太真切,只隐隐约约见到一片树木晃动。
稍待片刻,那个方向忽然升起一片刺眼的白光,借着这片白光,赵然看见四师兄立于树梢之上,右手倒提大剑,左掌上抓着一只金钵。
白光倏忽即逝,片刻之后,四师兄的身形从夜幕中滑出,缓缓回到洞中。
童老仍旧躺在洞壁角落处,却已醒了,开口问道:“如何?”
四师兄阴沉着脸,将金钵掷于地上,道:“跑了。”
童老又问:“佛门妖僧?”
四师兄点点头,回到洞口,继续抱剑而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篝火跳动,映照在金钵之上,那金钵却显现出一层诡异的蓝光。
赵然蹲下去,正要将金钵拾起来仔细端瞧,却被朱七姑喝止:“别动,上面有毒,不是你能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