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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川坚持把他用过的两个盒子带了回来,吃了饭总不能碗也不洗吧,但到家后还是意外了。

那晚兵荒马乱,他记得走时家里一片狼藉,小侄子最后一次吐的都没收拾,可现在却非常干净。

是真的很干净,连床上的席子都立在卫生间小凳子上晾着,更不用说那些排排坐的公仔、控在盆里的玩具和没有一点灰的家俱了。

这臭美精家务技能全部点亮了吧,简直比他见过的所有人加起来都贤惠。

准备洗澡,才看到架子上的毛巾都统一折过,从小到大挂成一排排。聂川想到他说的”我有点儿强迫症”,还”轻微的”,有点想笑,也真的笑了起来。

原来你也知道啊。

聂川没有发现,其实杨林吃过的东西,说过的话他也记得一清二楚。

洗了澡上床,新洗过的席子格外的清凉,聂川舒服地叹息一声。

昨夜他几乎没睡,现在连楼下的吵闹声都听不到了,很快睡了过去。

十二点时聂川上了楼,还没走到病房就听到了里面的喧嚣声,他快步走了进去。

昨天的大妈可能早上出院了,床上来了个新病人,是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但围着孩子的却足足十几号人。

孩子正在哭,一个年轻女人抱着他坐在床上,也抹着眼泪,床边围的十几号人在各种劝着,哄着,逗着。

杨林正抱着小侄子围着病床转圈圈,因为孩子头上已经挂上针了,他活动半径有限。

聂川冷着脸走过去就发现小侄子很烦躁,一直想用手抓头上的针,杨林正和他念叨着转移他的注意力。

聂川用手背摸摸小侄子脑门。

“早上一直没烧,大夫查房的时候说了,今天要再不起烧明天就能出院。”杨林说,“川哥,你把瓶子提上我们去走廊转转,小飞一上午都没睡,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