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感到了身边人的绝望,他借着整理孩子又往过挪了挪。
胳膊偶尔会碰到一起,是温热的。
成熟是个有痛感的词啊,它未必有得到,却一定会失去。
一直到一瓶液体快输完了,杨林才开口,“川哥,你按一下铃。”
聂川起身,等护士换了药后杨林把孩子放回床上。孩子已经退烧了,又出了汗,杨林小心的给他穿上衣服,包好纸尿裤,重新盖上被子。
两人坐在床边看着孩子,许久,杨林问,“川哥,聂东哥是生病吗?”
聂川点头,“肝癌。单位体检查出来的,那会小飞都快到预产期了。。。。。。发现得太迟了,他太能忍。。。。。。八个月,人就走了。”
又是长久的沉默,然后杨林小心地问,“小飞现在算是过继给你了吗?”
聂川已经平静下来,“我嫂子,是我妈和她妈给撮合的。她人不坏,就是没主见,我哥还没走,她妈就说小飞以后也会遗传这个病,她还年轻肯定得找,坚决不让她要孩子。。。。。我妈又是那样,后来我找张远,就是张警官帮忙把小飞的抚养权办了过来。”
其实是取得了刘瑛的同意——她对这个婆婆也不满已久,又特意避开老妈办的,所以费了点劲。
原本对小侄子小小的就没了爸妈聂川一直意难平,今天这一场病倒是让他不再遗憾了。
从前他只知道这个嫂子娇气,哥也说过她不坏,现在却发现她大概是从来没有带过孩子吧!至少没有用心学过。
与其把小侄子交给这样不负责任的妈,还不如自己带着放心。当然,自己也得好好学。
争取监护权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牵扯到房子,他信不过老妈,但这就不必对杨林讲了。
杨林舒了口气,“放你名下也好,川哥,你不要想太多,我们把小飞好好带大就是对大哥最好的回报。”
说完觉得不对,赶紧补充了一句,“我想聂东哥取的这个”翀”字就是想让小飞能够自由的生活,不要像他那样被,困住,所以我们不要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