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把这只坏脾气的猫送回去, 但狱门疆那个东西实在太邪门了些, 他根本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状态, 也不清楚被他封印的那个五条悟是否还在里面。
“没错。”
五条悟漫不经心地给了个答案:“绝对无法从内部打破的结界。”
“这么绝对啊。”
五条悟低下头, 视线刚要落到太宰治脸上, 这人又圈着他的腰将脸埋了回去,他只能看见对方柔软蓬松的发顶, 但听太宰治的声音,他隐约感觉这人的情绪有点不对,于是伸出手在那些柔软得不像话的发丝里面拨弄了两下:“也是一种术式了。”
只要是术式就有其弱点, 最直接的解决方法就是中断咒力中枢, 就像没有燃油的汽车一样,只要没有咒力,再强的封印物也发挥不了作用,五条悟从不认为世界上有所谓绝对的存在。
太宰治抱着他的那条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松了力道,他再一看发现这人已经完全睡着了,睡得昏天黑地,不省人事, 两条腿就那么很难受地搭在座椅边缘,安静下来的太宰治没了他平时故意拗出来的混账劲, 居然真的显得有几分乖巧,薄薄的眼皮轻轻闭着, 脸色是种病态的苍白。
五条悟伸手在司机肩膀上拍了拍, 声音压得很低:“停车, 空调温度调高,开稳点,车费按照时间付。”
他不知道太宰治是不是真的太累了,累到车里发生的动静都没有吵醒他,五条悟看了看机票上的起飞时间,再把那两张硬纸卡折了折塞进前面车座的夹层,动作幅度很小很小,身体始终保持着一动不动的状态。
五条悟其实对去冰岛没什么兴趣,和一直被困在横滨的太宰治不一样,这颗星球还没什么地方他不能去的,不管是环境再恶劣的无人区,还是人类科技都无法触及的深海与地壳,北欧他自然也去过,躺在靠近北极圈的小木屋里面看过极光。
现在是深秋季节,让他跑去冰岛,在他看来简直是种变相的找罪受,但他怀里这个破破烂烂的家伙却执拗得过分,他也不知道这人从哪看的旅游宣传片,但太宰治那点期待是真的,他发现了那一丁点如同萤火般微弱的期盼,所以拒绝又被他咽了回去。
“算了,继续开吧。”五条悟想了想,又拍了拍司机。
等他把太宰治叫醒,这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往四周看了看,坐直身体,表情相当扭曲,不正确的睡觉姿势导致半边身体都泛着刺痒的麻,然后又哼哼唧唧地扒拉在他身上说自己走不动。
“那就不要去了。”
“不行。”太宰治扯了一下五条悟垂落在脖颈上的头发,笑得特别蛊:“这不是有你嘛,扶我一下啊。”
机票买的是头等舱,五条悟盯着上面头等舱三个大字,心想到这人到底什么时候就知道了他准备扯掉那层假惺惺的马甲?不然按照太宰治的操作他肯定要去买个经济舱最便宜的位置,从进入机场以后这人就在不断张望,直到进入机舱内部才安分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