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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气很大,不容抗拒。

而他怀里的人,脸色苍白,唇畔仍然凝着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里带笑,轻飘飘笑眯眯地看着他。

真不是个好东西,五条悟气恼地想,这人简直坏透了,早知道他就应该一脚把这家伙从楼梯上踹下去,何苦还把自己害得这么惨?

他又觉得疼痛,浑身上下都在疼,背后估计没有一块好肉,他一边想着,一边咳嗽了两声,这动作牵动断掉的肋骨,又是一阵生疼。

太宰治很慢很慢地坐起来,半拢半抱着差点被他弄死的人,另外一只手虚虚地环在这人背后,他瞥了一眼手上的绷带,那些布条已经看不见半点原来雪白的颜色,全是湿润的血,于是他又去注视那双他十分讨厌却又总会被吸引的苍蓝眼瞳。

就算是这种时候,那双眼睛仍然漂亮而又干净,竭力地睁着,湿漉漉的,像是被雨洗过的天空,又像他在保险柜里珍藏的那颗名贵宝石,充斥着迷惘与难过。洁白如雪的发丝落满尘土,灰蒙蒙的,是只脏兮兮的、狼狈的猫。

太宰治收回手,用指节蹭了蹭对方纤长的白色睫毛,五条悟只有正面看着还算干净,被他这样一蹭,又折腾得乱七八糟。

他注视着垂落在眼前的雪白发丝,那些柔软的发丝打着缕,很轻很轻地发着抖,估计一定很疼,疼到无法控制身体的条件反射,他看见男人动了动唇,用不着听,他也知道对方想问什么。

太宰治笑了笑。

“三个消息。”

为了照顾被爆炸刺伤的耳朵,他特意说的很慢很慢,每个字都足够清晰。

“夏油杰走了。”

五条悟即便伤成这样,思维照样足够敏捷,他立即反应过来夏油杰走了这简单几个字里面所蕴藏的意思——走了,他这一生听过无数次别人对他说谁谁谁走了,死被另一个字所代替,听着温和了些,却不改其中残酷的本质。

半天,他轻轻动了一下,表示他知道了。

太宰治也点点头,平静地陈述出第二个消息。

“七海建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