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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老板微笑着看着他们,端上一杯番茄汁,织田作侧了下脸,看着太宰治兴趣盎然地打听坂口安吾最近的工作。

除了他这种底层人员,黑手党成员的工作内容全部都要守口如瓶,更不用说坂口安吾这种情报员,但在酒吧这条规矩好像完全作废,坂口安吾很少拒绝太宰治,但不是因为他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

而是更加轻松、更加逃避、没那么沉重的理由。

“……倒是买到了一块不错的古董表。”

坂口安吾打开打开挎包。

太宰治的视线短暂地从挎包中掠过,再轻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坂口安吾。

被雨淋得湿透的雨伞放在最上面。

他勾唇笑了笑,笑容愈发开怀,再一如平日似的打趣了坂口安吾几句,转过去骚扰右手边的人,织田作虽然觉得自己的工作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还是扳着手指一条一条数出来,太宰治越听眼睛越亮,就叫老板多给他们一瓶酒,按理说,今天应该和往常一样,他们三人在酒吧坐到凌晨,再各自分开。

就像每一个平常普通、记都记不住的晚上一样。

但那天唯一的特殊之处是太宰治要求三人一起合影,作为他们三个聚在一起的纪念,正是这个要求让这个夜晚在织田作记忆中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当时太宰治虽然说着纪念什么都无所谓,但却是他第一次说要将他们三人在这里相聚的事实保留下来。

织田作之助很清楚,太宰治从不照相。

所有人都希望将自己的某一刻凝固起来,在照相机还没发明的年代,则用画像代替照片,织田作给自己收养的孩子们拍下的照片,足足塞满了五个相册,太宰治有一次去织田作的家里,正巧碰上织田作在摆弄相机。

“要来照张相吗,太宰?”

“啊,不了。”太宰治笑眯眯地拒绝:“我的相片留下来会惹麻烦的,而且拍照就像拼命想将什么留下一样,我并没有什么想要留下的东西。”

没有意义,没有用处。

织田作之助虽然觉得这是太宰治独有的歪理,但他仍然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收起了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