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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他已经彻底溺于声色,黑色大衣被揪得皱巴巴的,衬衣也被剥开几颗扣子,热气腾腾的躯体堆叠在一起,他浑不在意谁正在抚摸着他,反而就着一位年轻小姐涂着红色丹寇的手指喝酒。

过了一会,他已经被掀到地毯上,以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视角已经看不见太宰治的人影,却时不时能听见一些愉悦的尖叫。

太宰治本来是想尝试着祓除一下咒灵,来到这里反而内心又抗拒起来,七海建人曾经将这一切描述得那般有趣——帮助别人、保护弱小,锻炼心智,但轮到他,却顿时失去了所有趣味。

虽然他知道自己祓除咒灵一定是个无聊且好笑的过程。

只要不去尝试,便能保有期待。

于是他顺理成章地像往日一样,投进熟悉的场景。

那位年轻小姐嬉笑着又端了杯酒,送到他唇边,她暗自在心里估计着还要多久才能将他灌醉——太宰治的眼神已经泛起虚,呼吸也渐渐紊乱,她又摸了摸他的脸,触手温热,但他的体温似乎比常人要低一些。

如果是这个人,她会心甘情愿地养着他。

太宰治轻笑着用鼻尖蹭了蹭涂着漂亮指甲油的手指,有人看得心痒,顺手揪了些花瓶里的樱花,捏碎了再撒到他脸上,太宰治也不生气,又去喝酒,他周围人挤着人,稍微一撞,那只端着酒杯的手也晃了晃,不小心浇湿了他的小半张脸,发梢的,带着清酒的气息。

“啊呀。”他眨了眨眼,抑扬顿挫地:“真是浪费——”

一只手突然揪住他的衣领,毫不留情地将他从人群中拎了出来,仿佛在拎一只皮毛湿哒哒的猫,白发咒术师冷着脸,转身就拎着他往天台走,中间太宰治还在笑。

“别装醉了。”五条悟劈头盖脸地说。

太宰治没作声。

“你明明清醒得很。”五条悟把他放到天台上,那双苍蓝色的眼眸看上去既混乱又复杂:“来这里是你计划好的?你知道清水岩家里是这样?”

我当然不知道,我又不是妖怪,太宰治想。

但他一点都不准备解释,只是似笑非笑地弯了弯眼睛,而这时那只一直盘踞在房子里的咒灵,不知为何忽然冒了出来,像是被吸引了一样,张着巨口向太宰治的方向扑了过去。

五条悟心情差到了极点,完全不想用术式,那样祓除咒灵太轻松了,他折了折手腕,握拳,准备直接破灭那只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