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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明像没听见那女孩说话,没理。

赵泽远早就习惯了,巴巴地替他回答,说他哪个学校毕业的,在校期间多么会策划活动,多么得老师同学欣赏,起早贪黑的,很努力也很优秀。

女孩们一边听一边看他,可棠明始终都没抬起头来。

和高中的他很不一样。

微低着头,轻摇酒杯,坐在包厢最旁边,下颌线紧绷,气质从最表面的开朗中生生透出股疏离。

江初月的心脏骤然一顿。

他竖起耳朵,极其认真地从赵泽远简短的讲述中拼拼凑凑,凑出他未参与过的棠明的这些年。

可他记得棠明不喜欢早起,不喜欢用功,每次总要向自己索要句亲昵的话语或者一个深入的吻,才肯乖乖读书。

棠明也不喜欢没日没夜地给自己找事做,他最怕麻烦了。得了奖也不会没有声响的,他本就张扬,最喜欢追着江初月问“哥哥厉害么?”。

怎么就是赵泽远说的那样了呢?

开朗却沉稳,优秀却低调。

……江初月觉得,他好像被照片骗了。

那些朋友圈透出来的好像不是他生活的小小一隅,而是他套上伪装后包着自己的一层又一层坚硬的壳。

不灿烂,不开心。

不是光芒万丈,潇洒自在,只是被时间和琐碎填满,被推着赶着,急急向前。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恰恰就是自己。

江初月的心脏像被人捏在手里,收紧又放开,反复的疼痛密密麻麻袭来。锋利的尖刀抵上滑腻的软肉,却不急着用刀尖,而是用刀背,一片一片地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