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初诚然道:“奴婢自然是和少爷亲,只是……王爷说今夜外头很危险,而且他说如果奴婢和表哥没将少爷护好,他一定会砍下我们的脑袋。”

“你就只怕他,却不怕我?”叶小舟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凶狠一点,“若是我想,我也能要你们的命。”

“少爷不会的,”陈梦初道,“但宁王说砍便是真砍,少爷……您就好好在这儿待着吧。”

叶小舟寻常待人一向和善,偶尔耍耍从小被娇惯出来的少爷脾气,那也是无伤大雅的,连叶府都没有哪个在他身边侍候着的下人真怕他,更别说早将叶小舟看透了的陈梦初了。

见威胁无果,叶小舟只好郁闷地转过身去,背对着陈梦初生起了闷气。

“我就想出去看一眼,只看一眼也不许,”叶小舟絮絮叨叨地抱怨,“平时有什么好吃的我没紧着你?景旼送来的首饰头面,我一半都送了你,还打算攒着以后给你做嫁妆用,现在你却胳膊肘往外拐,真是个没良心的。”

陈梦初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只道:“少爷教训的是,但奴婢职责所在,今夜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出去。”

叶小舟又熬了一会,转身看了一眼陈梦初,却见她半点也没有犯困的迹象,瞪着一双黑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叶小舟:“……”

外头越是风平浪静的,叶小舟的一颗心越是被吊得发慌,脑中还不时浮现出景旼被万箭穿心乃至开膛破肚的画面来。

虽然他远居平江,对这朝堂之事所知甚少,但也知道造反是怎样离经叛道的大罪,车裂于市那都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