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舟虽然不知道宁王都在谋划什么,但也隐隐能觉察出眼下两边的剑拔弩张,所以哪怕他确实很不愿意一个人进宫, 但还是说道:“还是不麻烦王爷了,太后想必也不能为难我。”

说完叶小舟便登上了停在王府门口的软轿。

宁王望着那软轿远去,并没有出声挽留。

他想明白了,叶小舟到底不是他的所有物,也不是合该被锁在笼中的金丝雀,哪怕是叶弘方,也不能将他囚在叶府那风平浪静的一隅中过一辈子,他总得见识见识失去旁人庇佑后,外头的风浪。

两人很快便回到了院中。

“这一路上多派些人手暗中盯着他的轿子,”景旼提步往边亭走去,不疾不徐道,“再通知宫中的暗桩,若宫中有变,旁的都不必管,只需尽力护好王妃便是。”

韩修平手中推着空轮椅,跟在景旼身后,像是看出了宁王的忧虑,他忽然开口道:“王爷,如今那老太监还在咱们手中,那两位想必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他们自然不敢,只要真相被公诸于世,那些旧臣定然会将景泠骂个狗血淋头,他只要背上了这弑父的罪名,朝中势力必然会分崩离析,”景旼徐徐然道,“景泠手下养的那些个军队,多是些样子货,只有抚远将军手下的士兵是真正上过疆场的,然而他又是前朝的旧臣,心里头只有孝仁皇帝,景泠的胜算很渺茫。”

韩修平:“王爷既然知道,那为什么……”

景旼垂眸望向那园子,叶小舟近来因为只能呆在府中,每日百无聊赖地能替那些花草浇上两三遍水,宁王目之所及,便能瞧见好几株因此而枉死的花草。

宁王的唇角忽然流泻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从前处心积虑的谋划也好,再如何不留遗策的算计也罢,景旼对最后的结果其实并不是很上心,能得到最好,不能得到也罢,因为无论做什么都很轻易,所以无论做什么都没有意思,都不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