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黑白流转,黑子步步逼退白子,这盘棋已然下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阿旼,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朕本不该召你进宫,”景泠忽然道,“但你这样聪明,自然也该猜到了,朕今日召你入宫,并不只是为了下这一旁棋。”

景旼手中黑子一松,落子无声:“皇上请说。”

景泠似笑非笑道:“朕派人去彻查了叶小舟的身世家底,你猜怎么着?朕派去的人竟翻出了他继母的底细,本该在十年之前死在叛党乱军手里的人,如今竟然还活的好好的,成为了叶府的主母。”

桌上棋局忽又变动,黑子像是忽然慌了神,不再咄咄逼人,一步差错,便让白子占了上风。

景旼的表情略有些僵硬:“皇上说的这些,臣弟怎么听不明白?”

“阿旼就不必再装糊涂了,叶家江氏……”景泠顿了顿,忽而玩味地看着景旼脸上泄露出的惊惧,“其实是阿旼的生母吧?”

“陛下误会了,”景旼垂了垂眼,“臣弟的生母早在十年前便死在逯难中了。”

景泠微微一挑眉:“是吗?既然如此,那朕也不必再过问阿旼的意思了,江氏既然不是阿旼的生母,那便只是个长得像淑贵妃的村妇,朕这便赐她白绫一条,以免她污了淑贵妃的清名。”

与此同时,黑子棋差一招,已然泄了气,大势已去,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陛下这样做甚好。”景旼几乎是从唇齿之间挤出的这句话的。

景泠都看在眼里,而后颇为愉悦地勾了勾嘴角:“至于宁王妃的生父叶弘方,若依阿旼看来,又该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