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皇后跟前牵着衣袖, 嗫嚅了半会儿,才道:“阿姐, 我想回府里去住几天。”
皇后倒不觉得意外, 只是平静望了她片刻, 最后提醒她一次, “姜赫不是你的亲哥哥, 无论如何你都要记得。”
扶英怔怔地, 良久才点了点头,“我会牢牢记住的。”
自宜华山行宫回程时,皇后便教纯致陪着她随姜赫一道回了国公府。
偌大的栖梧宫又安静下来,日子过得乏味, 倒是皇帝那头,大约是对程舒怀的新鲜劲儿又过了,愈发到这边儿来得勤快。
每逢哪日若是无朝中大事要忙,在栖梧宫里必然一待就是一整日, 用过了午膳也不走,想尽法子要与皇后一道对弈、一道听曲看戏、一道作画行书。
他怀着一腔热忱,恐怕也拿出了毕生所有哄姑娘的温柔与耐心,更难得克制自己,不蛮横不强硬,仿佛时刻都在竭尽全力向她证明,自己真的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阴晴不定的暴躁心性了。
时间长了,皇后的心也不是铁做的,愧疚蔓延出来,实在不想再面对他,一日清晨躺在床上出神半会儿,索性便直接称病卧床不起了。
消息传到承乾宫,皇帝觉得很担心,当即撂下了金銮殿上的百官匆匆赶过来。
到了床前便去握她的手,“皇后,我带了太医来给你诊脉,你哪里难受就说出来。”
皇后皱着眉半会儿,深觉此回真是弄巧成拙了,只好摇摇头颓然说没事。
但那边章守正已上前来搭脉,三瞧两瞧也没瞧出什么病症,可转念一想,后宫嫔妃称病争宠之事倒也不稀奇
他抬眼看了看皇后紧蹙的眉头,无中生出个不大不小的病症来——气血两虚,要她静心调养,不宜再伤神挂心。
皇帝闻言仔细想了下,体贴道:“你怕是累着了,先将阖宫的事务交给贤妃看顾吧,好好歇着,我往后每日都来陪着你解闷儿。”
他说到做到,回头就吩咐人将每日批改的折子都送到了栖梧宫。
皇后在软榻上休息,皇帝就在对面批改奏折,瞧着哪里有新鲜事儿了,就停下来同她闲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