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纵的确变了。他少年时是“不羁”的代名词,以前经常戏耍家长和老师。庄子悬被他身上的疯狂所吸引,做了很多“离经叛道”的事情。可现在的任天纵,穿着西装,嘴里都是金融术语,参加大部分的聚会,就为了人脉和信息。
庄子悬曾经以为任天纵换了个人,现在看来,或许只是换了张皮。
任天纵耸耸肩,说:“你以为我该是什么样?还拉着你一块儿私奔吗?我二十五岁了,要为生计发愁咯。”
任天纵是不用为生计发愁的,任家教育比较松散,跟庄子悬出了那档子事情之后,也只是把任天纵送去国外,吃喝没短。他这么说,只是在为自己的变化找借口罢了。
可庄子悬……连借口也找不出来。
如果说任天纵只是换了个皮,那庄子悬就该是换了个核。
任天纵特地来找他,也是为了说这个。
庄子悬没有说话。
任天纵说:“在国外,我偶尔会想起你。我有时候觉得你其实不喜欢我,你只是喜欢跟我一块儿叛逆的时光,你只是享受有人跟你一块儿对抗家里而已。所以你这么久不联系我,我可以理解。那现在呢?你现在喜欢的那个人,是喜欢他什么呢?你还会轻易地放开他吗?”
庄子悬几乎下意识反驳,说:“我没有喜欢别人——”
任天纵摇摇头,打断了庄子悬,说:“说谎。”
庄子悬:“……”
任天纵说:“我不介意你说话,你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我还可以遇到很多爱我的人。你呢?你能遇见一个你爱的人吗?”
任天纵扭头看了庄子悬一眼,他的目光里竟然有一丝怜悯。
任天纵抽了张纸巾,慢慢地擦手,然后说:“再见。”
任天纵离开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