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宁乡军的军营,好生安静啊!嘿,我说,这军营里也不知道藏了多少兵,看帐篷真是不少啊!原本以为这么多人在一起,会很热闹,结果直娘贼简直就是座寺庙,没意思得紧,死气沉沉,没有活力,还怎么打仗?”
“是啊,我看宁乡军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嘛!”
“你这就不知道了,先祖也是随太祖高皇帝上过沙场的。这军队打仗,讲究的是令行禁止,整齐划一,若是乱糟糟闹成一团,不是放鸭子吗?”
“说得你好象真懂军事一样。”有人不服,冷笑:“你的意思是我们都是外行人?”
“这个,这个,兄长这话说得……”
“嘿嘿,你若真懂军事,当初刘操江那里缺员厉害,请你过去,怎么反推脱了,想来你也是口头工夫?”
眼见二人要说僵,其他人慌忙来劝,说都是自家兄弟,又有爵位在身,这么争执反叫军汉们笑话,成何体统?再说了,咱们都是勋贵子弟,不懂得打仗也寻常。
孙元看得一笑,骑马迎上去,微一拱手,喝道:“哪个是信国公汤于文?”
别人都识不得孙元,再加上孙元的审美品味和古人也有区别。比如明人高官都喜欢锦衫缎袍,而他则觉得丝绸织物穿在身上在大冷天的太容易起静电,搞得一身非常难受。因次,平日间也就几件纯棉袍子对付着,显得很是朴素。
而且,孙元在军中多着军装,看起来就好象是一普通将领。
众纨绔子弟心中就起了轻视之心,就有人喝道:“你什么人,信国公也是你乱叫的?”
孙元身边的几个侍卫大怒,同时将手放在刀柄上。
罗如意见情形不对,急忙上前拱手笑道:“这位就是我家曹国公,听说信国公来了,特来迎接。敢问,哪位是国公爷?”
众纨绔子弟这才吃了一惊,同时朝两边分开。
垓心是一个身着大红官袍的,年约四十的中年人。他抬头看了孙元一眼,随意地一拱手:“我就是汤于文,见过曹国公,久仰了。”估计是冷得厉害,再加上身子也不是太好,汤于文一脸的疲倦,神情冷淡。这一施礼,也显得敷衍,甚至有种隐约的敌意。
孙元定睛看去,此人眉目中依稀有汤问行的模样。不过,同汤问行黝黑的皮肤,飞扬的神采比起来,汤于文却憔悴而干瘪,若是脱掉官服,也就是一个白面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