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做不得了,你可是胆怯了?”刘春恶狠狠地看着他:“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呀,咱们这一个月都被准塔按着打,现在好不容易有还手的机会,难不成就此算了?”
好小人却笑嘻嘻地道:“算了,就这样吧,不然还能怎么样?咱们在后面捅捅建奴的屁股,拣点便宜也就罢了。真要决战,就靠我等这一千骑兵怕是不成的。建奴虽然刚死了大将,士气低落,可主力还在。咱们前去决战,须防备建奴狗急跳墙和咱们背水一战。而且,侯爷刚得徐州,他手头只有两千人马,至于义军虽多,可妇孺老幼居多,很多人在这一战之前都不过是普通百姓,若是仓促拉出来野战,说不定就会败了。侯爷如今最要紧的事情是安抚徐州军民之心,而不是做军事冒险。这一战,侯爷的战略目标已经达成了。”
“兵法有云,围三阕一,咱们还是跟在建奴屁股后,有便宜就拣点好了。”
刘春怒气冲冲:“住口,有仇不报非君子。你这个小人能够咽下淮安之围的气,我咽不下去,我山东军咽不下去。你若是害怕,就呆在这里等我好了。”
是的,现在的山东军可谓是整个地推倒重建过,已经深深地打上了刘春这个中二青年的烙印,铁血得很。如果换成以前的老山东军,建奴要逃,他们自然是击掌相庆,又如何肯再去追击。
郝肖仁也知道这个时候正是山东军心气正盛的时候,所谓气可鼓不可歇,摇了摇头:“罢,既然总兵官执意要同建奴决战,在下也只能预祝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这里距离徐州也不太远,这样,我就不同将军一起作战了,且却徐州向侯爷述职。”
“你……你果然是个胆小鬼,要当逃兵了!”刘春捏紧了拳头,就要朝郝肖仁身上揍去。
惊得几个侍卫急忙冲进水里,大叫:“总兵官,不可,不可啊!”
好不容易才将吓得满面煞白的郝肖仁和暴跳如雷的刘春分开。
……
这是孙元第一次到徐州,以前无论是去北京还是南下扬州,也仅仅是经过而已。
说句实在话,自从黄河夺淮之后,这里因为泥沙淤积,地方上已经残破了。拿后世的话来说,就是从一个二线大都市,直接降落到四线城市。
不过,看着暮色中沉郁的古城,想起城外那苍茫的原野,孙元还是有一种江山尽在我手的感觉。这地方,中原夺鹿的主战场真的会给人这样感觉。
如今,就好象鹿已在手了。
这里直接位于大运河漕运的中段,北上可攻掠山东、京畿;向南,俯瞰江淮;西进则可以进入河南,进而山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