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立新君一事,在往日高公、史部堂、牧老定下来就是了,这一回之所以要和马士英来回磋商,还不是因为马瑶草做过庐凤总督,带过兵。这南京附近的军队和他关系密切……糟糕,要糟糕了!”
他想通了这一点,再不敢停留,猛地大喝:“来人,快快快,快去禀告部堂,就说冒襄有十万火急的大事禀告……哎,我还是自己去吧!”
他一跺脚,一道风地冲了出去。
这几日朝廷政务实在繁忙,史可法已经五六天没有回内宅,一直都歇在外间的耳房里。
见冒襄大半夜过来,一个值夜的门人迎上来:“冒公子。”
“部堂可在里面,带我去见他。”
门房:“部堂他已经歇了……”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冒襄就大声朝里面喊道:“部堂,出大事了,快快起来去见高公。”
“什么事?”屋中传来史可法沉稳的声音:“辟疆,怎么乱成这样?”
“卢公公漏夜过讲,如果晚生没有猜江,应该是去扬州了。”
“哪又如何?”
“须防兵变!”冒襄咬牙道,心脏蓬蓬地跳个不停。他其实也不敢确定此事是否属实,不过,这可是自己的一个大机缘,如果做成了,可谓是为东林立下了汗马功劳。他就算只是区区一个举子,也挤进朝堂的核心决策层。
赌了!
“兵变!”里面的史可法也低呼一声,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道:“此事具体情形如何?”
冒襄:“事关重大,部堂你还是和高公见了面再容晚生一一报来。”
“也好,须防着走漏风声。老夫先更衣,等下就去见高公。”史可法又道:“辟疆,你立即拿了老夫的帖子,再去钱牧斋和张尚书那里跑一趟,就说老夫请他们到高公府上,有紧急军国大事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