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无奈,只得改走南阳。
此次出关,孙总督可谓是将手头所有的力量都拉了出来。以高杰部为中军,并调左良玉之子、白广恩、牛成栋等部参战,部队人马不少,战斗力且不说了,表面上看起来声势倒是不小。
此刻,在豫西的大地上,无头无尾的部队在飞快的向西南挺进,一面面闯字大旗迎风飘扬,看起来很是精神。
不过,坐在战马上的李自成看起来精神很是萎靡,独眼微闭着,满面都是失落。
旁边,闯军军师牛金星小心地问:“闯王可是担心孙传庭不好对付?”据他所知,孙传庭部看起来人马是不少,可左良玉儿子所率的部队根本就不听号令。至于牛成栋、白广恩等人,也都自行其是。这一战,孙传庭最可依仗的力量只能是高杰。
这个高杰可是李自成的大仇人,当年高杰反叛的时候不但卷走了闯营的所有军资,就连李自成的老婆也一并拐带走了,给李闯王狠狠地戴了一顶绿帽子。
这事实在太丢人,平日间,闯营中也没人敢提起,牛金星今天说起话来也是非常仔细,生怕触怒了李自成。
他献上一个水淹宁乡军之计,结果弄得将整个开封都被浸在大水之中。闯军先后打了三次开封,最后却是一点好处也没得到,牛金星已经有些畏惧。
李自成却不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看了自己手下这个军师一眼,看的牛金星心中发毛。
只感觉李闯王那只独眼中就如同藏着一把刀子,随时可有可以跃将出来将自己砍成肉酱。
看着缩头缩脑的牛金星,良久,李自成突然嘎嘎一笑:“军师你想提那高杰,尽管说就是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牛金星冷汗下来了:“属下不敢。”
“没有什么敢与不敢的,军国大事,直说最好。”李自成又习惯性地伸出满是泥垢的直接掏了掏牙齿:“没错,高杰贼子辱我极甚,这些年来,老李我日思夜想,想的就是要将这贼子生擒活捉,一刀刀剐了。如此,放能解我心头之恨。”
他也不掩饰自己面上的仇恨,语气是如此刻骨:“可是,打仗这种事情得冷静,得好生思量,不可意气用事。孙传庭手下的陕西军根本就没几个,他手头能够依仗的不过是高杰的部队。这支部队乃是我闯军起事时的老卒,打仗还是很不错的。不过也不用担心,这些年,老子手下的兵中绝大多数都是以前的边军降卒,可比高杰贼子能打多了。且这次朱仙镇大捷,额又招降了这么多精锐,得了这么多战马,要吃掉孙传庭和高杰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说着,他斜视了牛金星一眼:“军师你智谋过人,不会连这点也看不出来吧?”
牛金星讷讷:“是是是,闯王说得是。属下刚才见闯王郁郁不乐,故尔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