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佑:“一个卫的兵力啊,可南京卫所军在战场上真派不上用场啊,关键时刻说不定还先乱了自家人的阵脚……啊!”说到这里,他突然变了脸色:“三个千人队,这不是要让我军平白去掉半个营的兵力?”
孙元叹息一声:“是啊,这事等下再说。”
他抬头看了众将一眼,道:“今天主要是同大家商量一下,这次出征,大家肯定是不能都去的。”
众人轰一声都炸开了,蒋驴子首先就叫起来:“三千人马,一下子少了三千人马,开玩笑,咱们才多少战兵,仗还没开打就变相减员三成。兵力不足,还怎么剿贼?俺不干,反正俺们元字营得人马齐整。别忘了,俺们营是以将军的名字命名的,是将军的亲军,这三千空额,我一个都不出。”
他的话因刚落下,温健全就挖苦道:“嘿,你这头死驴子还真当你是天子门生了。怎么,你们是大娘养的,咱们就是小老婆生的?你们元字营是将军的亲军,咱们就不是他的部队了?硬要分个彼此,挑拨军中将士不和,驴子,你究竟是何居心?”
这个职责很严重,犟驴子气得一脸通红,可他斗嘴又如何斗得过温老三,连连大吼,偏偏又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
一怒之下,就冲过去抓住温老三的领口,提着拳头就要揍。
黄佑大怒:“怎么,想打架,要不我陪你们打一场?竟敢在将军面前咆哮无礼,我看你们是真的不想去宿州,去河南了。好好好,我正不知道该将谁刷下来呢,你们两人正好。”
蒋武大惊,忙放开温老三的领子,一把将他抱住,笑道:“黄先生,俺和三哥已经有些日子没见,今日看到人,心头高兴,和他闹着玩儿呢!三哥,我的好三哥。”
温老三会意,也一把将犟驴子抱住,笑道:“驴子,我的好兄弟,没啥说得,等下咱们去喝一台大酒。黄先生,你别介意,咱们都是杀坯,可不想你们读书人那样温文尔雅。”
孙元:“有你们这样亲热的吗?我军这次出征肯定是要削减三千人马的,否则,史部堂那里须有麻烦,我军也没办法顺利誓师。至于这三千人马该如何削减,得好生商议商议。黄佑,你说说。”
既然孙元定了调子,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黄佑。
黄佑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沉吟片刻,缓缓道:“三千人马搁哪支部队的身上都要伤筋动骨,依我看来,干脆平摊到各人头上,每军都削减三成人马。至于部队该如何削减人马,各军将领自己看着办?”
世界上的事情不患寡,而患不均,既然黄佑着说了,大家也都不废话,纷纷低头琢磨部队中那些人是新兵,那些人的战斗力不足,可以留在老家。
黄佑抬头看了一眼汤问行:“骑兵军就不用削减了,我军总共才两千多骑兵,再削,上了战场,难道只能当斥候使用?骑兵必须保持编制完整,如此才能在冲击敌阵的时候给敌巨大压力。而且,每战,骑兵都打得最苦,伤亡最大。所以,骑兵的剽悍勇猛,大家可都是知道的。”
汤问行面无表情,一拱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