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冷哼:“朕打算……王承恩,你对朕好象颇不以为然。”
王承恩慢慢得跪了下去:“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以为卢象升殉国一事,到如今已经五个多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一直没有得到抚恤。孙元乃是卢象升一手提携,卢象升对他恩重如山。作为他的门人,孙元心中有怨气也是可以理解的。而这一点,恰恰可以说明孙元是个知情重义之人。”
“知情重义,嘿嘿,朕对他的恩还不够重吗?”
王承恩小心说道:“陛下对孙元自然是深厚,不过,他是个武人,不知礼数,不识大体也正常。万岁爷又何必同他一般见识?这种有口无心的莽夫不必在意,陛下以前不是说过这孙元就是个活张飞吗?若是据此就治他的罪,恐人心不服,再说,孙元在济南又立下了那么大功劳。有功不赏,反要风闻治罪,今后还有谁肯为朝廷效命?”
“此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崇祯摸着下颌的胡须思索起来,也觉得如果真将孙元下到天牢里,着有司询问,确实不太妥当。
不过,不管怎么说,刚才曹化淳将孙元比成李茂贞的话,还是让他心动,孙元在崇祯心目中的地位已是大大地下降,再不是简在帝心。
毕竟,作为一个政治动物。在帝王心术中,任何一个可能对自己帝位,对君权产生威胁的萌芽都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王承恩,孙元功劳卓著,日后如何安置,倒要好生思量。宣府关系京畿安危,十分要紧,他确实不适合做宣府总兵。”
王承恩:“奴婢不过是宫中的一芥奴才,这种事情也不敢插嘴。奴婢以为,此事陛下还是与内阁辅臣们商议为好。”
他心中有些难过,国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如戚继光一样能征善战的将军,用来镇守京城门户。在关键时刻参加对建奴作战,自是最好不过。现在却要被搁置不用,可惜,可惜了!
“你倒是本分,罢,朕再想想吧!”崇祯皇帝点点头。他已经下了决心,要将孙元远远调离京畿地区。否则,以宁乡军的强悍,若孙元是李茂贞,一旦坐大,这京畿地区又有谁是他的对手。
一想到阅兵仪式那天,那一支剽悍骄横的军队,崇祯皇帝就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至于如何安置,这事得同内阁商议商议。毕竟,国家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支强军,若是解散了,却也可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
京城人耳朵尖,从古到今,热中于政是每一个首都人的业余爱好。
自成祖定都北京以来,已逾两百来年。这九五城中的百姓,谁在朝中各部衙门没有几门亲戚,要想打听点消息还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