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突然,一股大力从背心涌来,他能够清晰地觉察背上的铠甲随着那股大力扭曲变形,而背上的肋骨也逐一折断,发出清脆的声响。
身体的力气突然消失,高起潜再也控制不住战马,身体一软,从战马上落下去,面直接磕在冰面上。
冰面上有热血热乎乎地奔流,闪着红光。
这个时候,剧烈的痛苦才从背心袭来。
“咱家被打下马来了,咱家要死了!”躺在冰上,高起潜看到那个建奴士兵手中的连枷还在呼呼地飞舞着,转着圈儿。
然后,又砸在一个明军士兵的头上,收割了一条性命。
这个鞑子好生凶悍,当下又是用盾牌撞,又是用马踢,所向披靡,顿时在高起潜周围扫荡出一片空地来。
然后,他从战马上跳下,扔掉手中的盾牌和连枷,抽出腰刀,大步走来。
高起潜此刻已经处于恍惚之中,甚至没有感到恐惧,只愣愣地看着敌人。
“高起潜?没错,就是你了。”那个建奴说着生硬的汉语,一把抓住高起潜的头发,将他拉得坐了起来,然后将腰刀架在他的后颈上,比了比,“霍”一声斩了下去。
眼前的景色天旋地转,高起潜看到自己那一具没有头颅的身子正在大股地喷涌着血花。
他甚至还来得及想起卢象升那张黑瘦的脸,想起那一夜杨延麟去鸡泽大营求救兵时,那双绝望的眼睛。
雪落下,落到卢象升死去的尸体上,落到杨延麟的肩上,头上……雪一直落,这个冬天真冷啊!
……
明军老营,洪承畴中军节帐。
现在的洪亨九已经将中军移动到距离济南不过五十里的地方,与此同时,明清两军十多万人马正在济南、东昌、兖州三府捉队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