犟驴子忍不住大叫一声:“好个王允成,临阵退缩,难道他就不怕督师的军法吗?”
孙元心中也是吃惊:“或许川军走得慢吧,还是派人去联络一下。对了,再叫人知会督师一声,或许他知道王将军的部队现在何处吧?战斗最多还有一个半时辰就要打响,让督师催一下王部,让他尽快向我靠。”
“是。”一个传令兵应了下去。
很快,十多个侍侯分成三路,分别去寻卢象升、王朴和王允成。
等斥候离开,费洪:“孙将军,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孙元:“还能如何,时间不等人,继续行军。”
“可是……川军若不尽快向咱们靠拢,我宁乡军才两千人马,如何破敌大营?”费洪犹豫片刻,道:“川军好歹也是天雄军的精华,有部五千。加上咱们,七千战兵,这才能在敌营引起骚乱。”
“不管了,军令如山,时间紧迫,咱们快走。或许,我们都猜错了,说不定王允成就在咱们后面不远处呢!”孙元说完,走进队伍当中,使劲地推了一把陷进泥坑里的那门大炮。
那门四磅铜炮简直就是个大铁疙瘩,重约千斤,这一路行来甚是辛苦。不时陷进车辙,道进沟渠,十几个炮兵要费老半天劲才能让这笨货继续前进。
此刻,这大家伙又抛锚了。
前面拉车的驮马虽说装了笼头,可愤怒的声音已经在安夜里传出去老远。
炮兵们都得赤着上身,在月光下水淋淋地闪着光,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露水。
就连巴勃罗也累得面色发青,口中不住地低声咒骂,大约用但是葡萄牙语,也没人听得懂。也不知道是在问候那门大炮的爹娘,还是想和手下家中直系女性亲戚发生不道德关系。
倒是加西亚神父却非常精神,这老头子骑了一夜毛驴,虽说头上衣服上都粘满了尘土,却依旧不住在士兵中低声问:“你知道上帝吗?”
“凡人皆有一死。”
“唯有天国永存。”
“亲爱的兄弟,你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来的吗?你是谁,将来又要到哪里去,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又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