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民夫大惊,慌忙跳了下去。奋力抢救着落水的粮包。
水不深,只没到人的胸口。
因为这场事故,浮桥上挤成了一团,后面的民夫和军官不住地叫骂着,让人如同置身于菜市之中。
“浮桥,还是窄了些啊!”
这次剿灭贼人大军,天子看得极为要紧,甚至自掏腰包七万两白银以为军资。可这点钱四面一撒,又管得了什么事?最后,还不得南京掏钱。
为了这一仗,为了自己的功勋和前程,这一个月来,范景文已经凑集了十多万两白银和不计其数的粮草被服。这一仗如果胜了,至少有一大半的功劳要归于他的头上。
为了这一场泼天也似的功劳,范景文可谓是动用了手头所能动用的所有人脉关系。整个南京的库藏一大半都被他搬了过来。
若这一战胜,自然一好百好。若败,事情就麻烦了。
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军权独揽,又成天和钱粮打交道,范景文只感觉一阵疲惫,心中那一丝不安也懒得去想。
“朱大哥。”
“啊,是朱千户,来来来,一起吃酒。”刚回营那队斥候骑兵正挤在一个帐篷里,大口大口地吃着酒肉。
帐门一掀,一条身影进来,正是南京锦衣卫副千户朱玄水。
正些日子里,朱玄水整天呆在南京军老营为孙元寻找上战场的机会。他也是勋贵子弟,自然和这群人打个火热。
朱玄水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毡毯上,扯下一块羊肉大口地咬着,一边吃一边笑道:“要开打了,真的是贼军全军来攻?”
为首那个朱姓斥候头子:“废话,咱们可探得真真儿的。”
“真的?”朱玄水:“只怕你们也不过是在营外逛了一圈,连个贼军都没见着就回来了。你们瞒得过范部堂,须瞒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