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
她已出门,他又不好去撵,以她的性子,他去撵,更收不了场。
他看了看手中的两本册子,厚厚的,一本是鸿鹄录,一本是晚来秋,都是那日在书斋里看书的时候,他说的可惜外面看不到这两册书。
他手中的册子自然不是笾城行宫藏书斋里的孤本。
他认得她的字迹。
这两本抄本很厚实,纸张也是拼凑的,他知道夜间藏书斋会落钥,没有光,抄录不了,她这两本册子,应是每日都从晨间抄到入夜落钥前,她写字本来就慢,又怕抄不清楚,他不便看,所以抄得尤其工整。纸张是每日在藏书斋里寻的,怕旁人看出端倪,所以至少小心翼翼抄了两月,今日特意带来给他的。
他轻抚额间,她是特意同他闹的,同自己女人较真有些丢人……
翌日开学,他险些错过。
亏得是阮鹏程拽醒了他。
阮鹏程还一脸诧异,“你怎么这么狼狈。”
他叹道,“昨日从京郊十里外走回来的,能不狼狈?”
阮鹏程打趣,“锻炼意志品质啊,宴书臣?”
宴书臣看他,“惹到人了。”
阮鹏程笑,“哦,惹到心上人了,是不是?”
两人一面走,宴书臣一面同他道起,安平昨日来接他,他就说了一句朋友来接的话,而后她便置气了,只是隐去了安平的名字,阮鹏程笑,“那活该你走回来,一点求生欲都没有……”
宴书臣笑,“她替我抄了两个月的孤本……”
阮鹏程刮目相看,“现在还能静下心来替你抄孤本的姑娘不多了吧,宴书臣,羡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