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守在苏锦身侧,都没怎么说话。
乌娜苏翘首盼着,也等着骆驼一寻来,便冲去大漠里寻人。
白巧见她从昨夜起就未曾饮水,拿了水囊到她跟前,她轻声道,不渴。
怎么会不渴
即便在大漠边缘,晌午时都可烈日灼心。
苏锦嘴唇煞白。
“娘亲,冯三叔叔和阿照,阿逸会回来的,是吗”柏念最小,最不会考虑当说不当说。
柏锦瞪他,“小六”
苏锦揽紧他们姐弟二人,“会的,他从未食言过”
北关背水一战,大雪封山他都过来了,他不会就这般消失在她跟前忽得,乌娜苏瞪圆了眼,“冯三是冯三,夫人”
苏锦眸间一僵,下意识起身,果真远远见得烈日灼烧下的大漠深处,似是依稀几道人影,她认得他,亦认得他背上背着的小小身影。
“柏炎”她眸间氤氲。
白巧上前,从她怀中抱起柏念,她红着鼻尖,朝大漠深处跑去,“柏炎”
她似是从未声嘶力竭过。
她惯来温婉,亦惯来温和,但眼下,却如倔强的麋鹿般,奔向烈日照耀下,盈盈袅袅的远方身影那道身影,在许多年前曾同她相互依靠,许多年后同她相互依偎,他们有争吵,有忍让,有矛盾,有谦让,有迫不得已的分别,亦有向各一方时的坚守,但似是在眼前的炎炎烈日下,都显得微不足道“柏炎”她朝他奔跑而去。
他额头被汗水浸湿,从晨间到现在,滴水未进,水囊里的水都留给了两个孩子,他一直背着柏苏,烈日下,其实眸间已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