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回回熟悉的可怜语气,柳致远忽觉过往的讽刺,她缓步,试探着上前,眼中小心翼翼打量着他,柳致远不想看她再装,“不是城西宅子吗?”
周穆清脸色忽得煞白,像是被人脱光了拎在眼前拷问一般。
柳致远起身,她愣住,心中骇然,僵在原处。
柳致远忍耐到了极致,“周穆清,你当我是什么!”
他一巴掌扇到她脸上,她扇得摔得在地。
周穆清难以置信得,羞愤捂着脸看他。
柳致远眼底猩红,“我早前认识的周穆清去了哪里?不知廉耻!”
周穆清早前还似噤声,眼下,似是最后一层遮羞布也被他这声‘不知廉耻’撕开。
周穆清捂着脸,轻笑道,“行,既然你知道了,那也不用再遮遮掩掩了,要我告诉你吗?没有什么早前认识的周穆清,我一直就是这幅模样的周穆清,是你一厢情愿非要将我想象成旁的样子,当初是你厚着脸皮,非要处处都粘着我,弄得远洲城内人人知晓你喜欢我,但你不知道我多讨厌你,躲都躲不及……柳致远,你不看看先掂量掂量你们自己柳家,家道中落,我看上你什么了?你相貌好?还是你人品佳?柳致远,你怎么不自己照照,我周穆清怎么可能眼瞎喜欢你……”
柳致远诧异看她,似是雷击一般面色煞白,“你胡说……”
周穆清轻哂,“我胡说?整个远洲城都知晓你喜欢我,害我好几幢好姻缘都不了了之,你胡说什么?”打蛇打七寸,周穆清惯来知道柳致远的七寸在哪里,“气你,挽回你?你家中一个老太太,一个老太爷,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怎么不去远洲城打听打听,谁愿意伺候你那双父母,你以为我想伺候!”
柳致远气得面色铁青,“早前写给我的那些诗算什么……”
周穆清撑手起身,奈何道,“就是作诗而已,我眼下也可做给你,你以为那些诗是写给你一人的?柳郎,见过的人多了,是你当真了。但你不也得偿所愿了吗?你睡了我两年,这两年里每次同你亲近过后,我都恨不得作呕,若不是走投无路,谁会找上你!”
“周穆清!”柳致远怒极,“啪”得一声,又是一个巴掌扇过。
周穆清也恼了,“柳致远,你真当你是谁!说因为我将苏锦晾在柳家三年?全是你自己傻!谁愿意伺候你那双极品父母!我这大半年也受够了!”
想起自己今日反正已得了庐阳郡王世子承诺,周穆清遂更理直气壮了一些,“和离吧!”
柳致远整个人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