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动。
柏子涧低声道,“安阳侯是昨日入宫的,在宫中跪了一日了,陛下未得见,只东宫露面说了一嘴,让安阳侯回,自有圣断。”
“陆朝安呢?”柏炎问。
柏子涧抬眸看他,“动了重刑,安阳侯是怕世子熬不住,才逼去了宫中跪求见陛下。”
柏炎脸色当即更难堪了几分,安阳侯此举正中东宫下怀。
如今圣上病重,由太子代监国。
原本私通妃嫔之事,只要陆朝安咬死不承认,也未必就能安置上这个罪名。
东宫眼下只是将人扣下了,秘而不宣,就是等安阳侯来京中闹这么一出。
圣上在病中,连陆朝安被扣的消息许是都不曾知晓。
东宫事后也大可用尽孝将秘而不宣的事情搪塞过去。
可一旦安阳侯在宫中长跪,将圣上的病气翻了去,这安阳侯的罪名基本便等于坐实了去。
东宫使了好计策。
一石二鸟。
陛下没有见到安阳侯尚好,一旦见到,安阳侯自己都不知晓保不保得住。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安阳侯就这么一个老来得子,自是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