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房里,水汽袅袅。
苏锦仰首靠在浴桶边缘上,目光空望着半空中出神。
白巧不时用水瓢舀了热水入浴桶中,让浴桶中的水始终保持暖着。
她少有见苏锦这般发呆过。
白巧也不扰她,只是唇畔微微勾了勾。能去府衙的,多是击鼓鸣冤,递状纸升堂,再不就是报婚书的,平阳侯和小姐又怎么会去洛城府衙击鼓鸣冤和递状纸呢?
苏锦未提起,白巧亦不吱声。
这回平城的一路,走了将近月余,平阳侯如何待小姐,旁人有心都看得清楚。
今日听子涧大人说,军中来了调令,平阳侯怕是明日就要启程,平阳侯不能陪小姐一道回平城,此时能想到便是就近在洛城报一纸婚书,等回平城的时候,在老夫人和夫人跟前,小姐许是才好交待些。
这事本是柳家的错,但和离是小姐提出的。
当初老夫人是在柳致远身上寄托了众望,这回柳家高中,小姐前脚和离,后脚柳致远许是就会娶周穆清,小姐怎么做都进退维谷。
也唯有平阳侯这一纸婚书了。
平阳侯是对小姐付了心思的……
白巧忽得想,若是小姐早些遇到平阳侯该多好。
但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如果?
白巧心中叹了叹。
白巧看向苏锦,苏锦已微微阖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