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有薄毯。
白巧将水袋盖在薄毯下,睡得迷迷糊糊的苏锦只觉腹间的暖意似是顺着肌肤渗入四肢百骸,冥冥中,竟似真的不如早前那般生生作疼了。
等她醒来,白巧问,“小姐可有好些?”印象中,苏锦有许多年未曾这样疼过了。
苏锦抬眸看她,微微颔首,又从薄毯中拿出那枚水袋,问道,“哪来的?”
她是想问可是柏子涧,他惯来友善并细心。
白巧嘴角勾起,“是侯爷的。”
苏锦忽然觉得有些不敢用这水袋了。
白巧笑道,“这一路相处,奴婢倒是觉得,侯爷对小姐细心。”
认识平阳侯的时日虽不久,但这大半个月的相处,白巧觉得平阳侯比柳致远待小姐好了太多。
苏锦不置可否,只微微阖眸,道了句,“让我再困会儿。”
知晓苏锦是借故打断她的话,白巧也不戳穿,笑道,“那小姐有事唤奴婢。”
苏锦轻“嗯”一声。
待得白巧掀起帘栊,下了马车,苏锦才微微睁眼。
——“奴婢觉得,侯爷对小姐细心。”
——“……看书可以培养感情。”
苏锦心思亦浮光掠影,忽得想起在驿馆时候,他伸手搀去她肩膀上的虫子;亦想起晨风和煦里,他说他要同她一道去见祖母和娘亲;回平城的一路,他们各自安静看书,他同柏子涧和区廷说话,她会不时瞥目看他,她以为他在安静看书,实则到最后,他却问她可曾有看够,不着急,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