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夜那句“一直当真”,还有先前同区廷说起“这是夫人”,亦或是画蛇添足补的那句“夫人害羞”,都是他逗她的玩笑话?
苏锦眸间尚有些怔,她与柏炎接触的时间不长,摸不准他的脾气,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看她犯懵的模样,柏炎眸子里的笑意却能都溢出来,“我并非特意要同你一道去平城,只是许久未见过老夫人了,正想去平城拜谒,顺路罢了……”
苏锦语塞,他先前果真是有意逗弄她的。
苏锦心中微恼。
爹爹与柏炎熟络,但她与柏炎却算不得熟络。
柏炎可以随性而为,但她却不见得当在他面前置气或娇嗔。
苏锦淡淡垂眸,唇畔勉强牵了牵,遂朝柏炎福了福身,转身准备离开。只是方才转身,身后的人却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同昨日一样,干脆,果敢。
她下意识抽手,却未从他手中抽开,他虎口处的薄茧轻触到她手腕上的肌肤,亦如昨夜一般,让她心底莫名颤了颤,她诧异看他。
“别动。”他声音很轻。
苏锦怔住。
他缓缓站起身,秀颀挺拔的身影将她遮挡在清晨阳光的后头。
她心底又莫名砰砰地跳着,指尖不由攥紧,不知他要做什么。
忽得,他又轻声,“别看。”
她未及反应,他的另一只手已拂掉她肩头上的一只小虫。苏锦这才一惊,脸色都煞白了许多,半晌没有说出话来,眼中和心中皆是后怕。
她从小就怕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