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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群人乌压压的跑了过来,不长时间就来到亭舍跟前,最前面的首领一声吆喝,就把亭舍围了起来。卫风看了看,觉得有些奇怪,转过头对赵安国说:“我说,这些人怎么象是长途奔袭似的,一个个累得跟狗似的直喘,我看不用我们打,他们自己就得躺下了吧。”

赵安国摸了摸脑袋,看着下面东倒西歪连站都站不稳的山贼,也有些搞不清状况。他们围住了亭舍之后,不是立即发起攻击,相反倒是三五成群的相互搀扶着,有的人干脆蹲了下来,看样子真象是跑了几十里地过来打劫的。

“赵德言,山里最近的贼窝离这儿有多远?”赵安国百思不得其解,干脆把慌慌张张冲上来的赵德言叫了过来。赵德言还没睡醒,他揉着眼睛看了看下面,也“咦”了一声:“不对啊,怎么是他们?”

“你认识?”赵安国一把揪住赵德言的衣领,差点把他提了起来。赵德言大惊,残留的睡意一下子无影无踪,这才明白自己说漏了嘴,他吓得连声大叫:“大人,大人,你先放手。”

“快说!”赵安国瞪起了他那两只大眼珠子,怒声大喝,威势惊人。

“大人——”赵德言眼泪鼻涕一起下,扑在地上连连磕头:“大人,这些人不是本地的山贼啊,他们……他们……他们是冀州的山贼啊,小人……小人也不知道,他们……他们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靠!卫风和赵安国相互看了一眼,更觉得不可思议,冀州边境离这儿足有百十里,这帮贼居然跑这么远来打劫?怪不得他们累得跟狗似的直喘的。难道这儿有宝?

“你怎么知道他是冀州的?”赵安国一把提起赵德言,将他举到了望楼外:“快说,要不然就把你丢下去。”赵德言看了看下面,吓得哭都不敢哭了,闭起眼睛浑身发抖,两只手拼命的抓住赵安国的手腕子,生怕他真把自己丢下去,他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周全了:“大人……大人……有话好好说。”

“把他放进来。”卫风示意赵安国,赵安国将赵德言提了回来,扔在地上。赵德言打了一个滚,缩在墙角里不敢动,脸上鼻涕、眼泪糊成一团,又沾了不少尘土,别提多狼狈了。

“你好好说说,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冀州的?”卫风蹲在赵德言的面前,和声问道。

“大人,他们是冀州邺县最大的一伙贼,叫水边王,大人,你看他们的旗子,是不是有个汪字?”赵德言见卫风说话和气,这才战战兢兢的指了指外面,抖抖簌簌的说。

“是有个汪字,什么水边王?”卫风还是不解,“他们既然是冀州的,干嘛要到河内来打劫?就算要越境打劫,他也应该去荡阴啊,干嘛要跑到你们这个破地方来?”

“大人,我也不知道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他们从来不越境的,我要不是看到那个汪字旗,也不敢相信是他们。”赵德言是真急了,他趴在地上“咚咚”的直磕头,不大一会儿额头就破了,血流满面。

“出鬼了。”卫风站起身来,看着下面正在调兵遣将的山贼,也顾不上多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打退他们,或者逃出生天再说,至于这个亭舍,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大人,趁他们还没开始进攻,我们冲出去吧。”赵安国看了看下面,皱着浓眉对卫风说:“他们人太多了,我们恐怕支撑不住,这里离县城又远,就算天亮了也等不到援兵,再说死守在这里也没有意义,我们冲出去,他们肯定跟不上。”

“好!”卫风略一思索,就同意了赵安国的建议,十四个人对付七八百人,肯定不是明智的决定,羽林郎再精锐,也不能以一对五十。还是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