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始终跟着,心里的愧疚与懊悔交织在一起,让他恨不能打死当初的自己,不过是一句戏言,却毁了韩不宿的一生。
一句,戏言……
他站在小屋的窗外,看着陆如镜仔细的擦拭着韩不宿的身子,然后为她上药。明知道陆如镜不怀好意,千面却无法阻止,他伸了手,却像空气一般,压根无法碰触到这小屋内外的任何东西。
连他的喊话,韩不宿和陆如镜都未能听到分毫。
屋子里的人,渐渐复苏,渐渐的生出了变化,有些事竟是千面浑然不知。
他从不知道,原来陆如镜和韩不宿还有过一段,只不过那时候的陆如镜一直戴着面具,而当初的韩不宿,历经痛苦,仍保持着一颗真诚待人的,赤子之心。
屋子里,情义渐生。
屋子外头,千面痛不欲生。
让自己面对曾经犯过的罪孽,又无力挽回,世间大概没有比这,更折磨人的惩罚。惩罚,不在皮肉,而在内心。
“对不起!”千面跪在屋外,狠狠的磕了两个头,“对不起,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喂!”韩不宿忽然揪起千面的衣襟,“你在这里作甚,跟我来!”
千面猛地惊醒,赫然惊觉,这竟然是在自己的梦境里,再睁开眼,回过神来,竟是被韩不宿拽着飞奔,绕圈飞奔,“韩不宿?是你吗?”
韩不宿还觉得奇了怪了,“你说你这废物,我一眨眼的功夫,你竟然误入了阵中难以自拔,真真没用!快点跟紧我,我带你去祭坛!”
“好!”千面连连点头,难得这么听话。
跟在韩不宿身后,千面几次张嘴,都没能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