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沈木兮对她的怨恨,应该也会少一些吧?
墨玉将钥匙递到了沈郅手中,沈郅呐呐的接过,却是连谢谢都忘了说。
目送太后离去的背影,夏礼安轻叹,“人在做,天在看,苍天何曾饶过谁!”
“外祖父!”沈郅回过神,快速将夏礼安身上的锁链解开,“我们可以回家了!”
“嗯,回家!回家!”夏礼安忽然有些胆怯了。
近乡情怯,他是有多久没回去了?家里会变成这么样子?或者说,他现在这一身的狼狈,儿女们可都还认得他?老了老了,反而矫情害羞起来了。
“郅儿,外祖父现在这般模样,是不是挺吓人的?”胡子那么长,头发那么白,脸上已经满是皱纹,走两步就得喘一喘。
他好久没活络筋骨,走起路来都不太稳当,沈郅和薄钰一人一边搀着他,刚好给他当小拄杖。
“很久没看到太阳了,不适应!”夏礼安没能走出春禧殿,外头的光太刺眼,他的眼睛根本无法适应。
“夏大人!”墨玉递上一件斗篷,“遮一遮,会好点!”
穿着斗篷,遮住脸,再撑着伞。
白日里这样在宫里行走很是怪异,可沈郅和薄钰是谁?离王府的两位小公子,既受离王府两位小公子搀扶,必定是了不得的人物,是以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你娘,嫁给了离王?”夏礼安轻叹。
“外祖父知道我娘……其实不是……”沈郅有些犹豫。
马车里就祖孙三人,倒也安静。
“其实方才,有些话我不敢说,毕竟太后是个外人,我终是担心……”夏礼安左边拥着沈郅,右边拥着薄钰,两个孩子伏在他的膝上,这样的天伦之乐,他此前是想都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