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自己做了贼,看谁都像贼!”薄云崇冷笑,甚少有这般疾言厉色的时候,“你对老二做了什么,朕知道,你对老四做了什么,朕也知道。可朕没办法,你是朕的生母,朕必须瞒着,必须忍着。但是母后,人贵有自知之明,一旦真相被戳开,朕绝对不会站在你这边!”
太后骇然,不敢置信的盯着皇帝,“你说什么?什么贼?做什么贼?哪有人会用这等污言秽语来讽刺自己的母亲?皇帝,你是皇帝,岂可如此胡言乱语,难道就不怕……”
“母后尚且不怕,朕又有何惧之?”薄云崇咻的站起身来,“魏仙儿是什么人,母后知道,朕也心知肚明,不过这层窗户纸,只要母后自己不戳破,就不会有人敢戳。”
语罢,薄云崇拂袖而去,“朕只想当个快乐的皇帝,还望母后成全!”
行至殿门处,薄云崇顿住脚步,绷直了身子低语,“朕不会让钰儿出事,他毕竟是薄家的子嗣,朕相信离王也不会让孩子出事的。至于魏仙儿,还望母后能将她当成离王府的侧妃对待,莫要掺杂不必要的情感!”
太后咬牙切齿,恨意阑珊的盯着门口。“皇上?”丁全瞪大眼睛,看着皇帝面色铁青的走出来,这副冷厉之态,任是丁全亦是少见。
“墨玉,你进去吧!”薄云崇冷着脸。
墨玉行礼,快速入殿。
待墨玉离开,薄云崇快速拍着小心肝,冷厉之色瞬间荡然无存,拎着衣摆一溜小跑,“快、快走,吓死朕了吓死朕了!丁、丁全,赶紧去太医院给朕弄点安神的定心的,反正都给朕拿来,顺便把刘妃的安神香也给朕点上,朕要静静心,免得晚上做噩梦,吓死了吓死了……朕的小心肝哟……”
大雨哗哗的下着,今夜不知有多少人彻夜难眠。
沈郅一觉睡醒,只觉得眼前有光晃动,揉着眼睛坐起身。骤见薄云岫执笔坐在桌案前,灯火葳蕤,有那么一瞬,沈郅以为自己看错了。
“会自己照顾自己吗?”薄云岫眼皮子都未曾抬一下,笔尖蘸墨,继续批着案头的折子。
沈郅点点头,“会!”
床头搁着崭新的衣裳,沈郅微微愣了一下,倒也没有犹豫,动作娴熟的往身上套。没有人伺候,也没有人指点,穿好衣裳,穿好鞋袜,沈郅站在母亲的梳妆镜前整理仪容,最后去脸盆处洗了把脸,神清气爽的站在桌案前。
薄云岫似乎很忙,忙得没空理他。
沈郅也不着急,瞧了一眼案头的墨砚,小家伙一声不吭的上前,捋起袖子帮薄云岫研墨,动作很轻也很稳,墨汁没有溅出半点。
薄云岫有些出乎意料,笔尖不由的稍顿,“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