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她这一举动逗笑了,她看到薄云岫的唇角几不可见的扯了一下。
不过,薄云岫素来淡漠,能将情绪藏得极好,是以这神色一闪即逝,能捕捉却无法看清。薄唇微启,他睨着她,只匍出一个字,“蠢!”
说着,他起身近前,将她发髻上的稻草取下,随手丢在地上。
他距离她很近,近到哪种程度?
沈木兮觉得,隔着衣衫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他的体温能穿过空气,熨在她的脸上,鼻尖满满是他身上的气息,让她下意识的往后靠,身子与墙壁贴得严丝合缝。
然则对于薄云岫而言,这种感觉倒是不错,居高临下的将她困锁在墙角,谁都无法窥探,她无法再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最后那一层的窗户纸,终是谁都不敢去捅破。隔着一轮回的前尘往事,不是谁都有勇气再去经历一遍,那些伤已然结痂,一旦撕开唯有鲜血淋漓。
“王……”黍离正跑进来,骤见王爷困锁着沈木兮在狭仄的墙角,当即脚下飞旋背过身去,权当什么都没看到。
薄云岫扭头望向牢外,音色冷冽,“何事?”
再回过神来,沈木兮早已开溜,这会已经脱离了他的困锁范围,安安稳稳站在一旁,就跟没事人似的,与他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
黍离弯腰,呈九十度姿态转过身,始终不敢抬头,“王爷,停尸房出事了,那个撞死在府衙门口的男子,尸身化为一滩血水,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
“什么?”沈木兮面色骤变。
下一刻,是薄云岫拽着她走出了牢门。
“你带我去哪?”沈木兮忙问。
“你不是想去看看?”他脚下飞快,连府尹对他行礼,都未曾理睬。
停尸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