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看了他一阵子,给他拉上被子,心里酸酸涩涩的,转身回他们那屋学习去了。
到了半夜,秦言终于合上书,他默不作声地来到次卧,没开灯,就着窗外的月光看着贺嘉时的睡颜,而后拉开被子,躺了进去,又颇为嫌恶地睡在了床的最边上。
等到贺嘉时第二天早晨醒来时,看到秦言正睡在他身边,他把嘴唇贴到秦言的额头上,亲了又亲,却被秦言用手摁着他的脸,软绵绵地朝外一推。
秦言还没从梦中彻底醒来,含糊地说,“你脏。”
贺嘉时笑笑,不把秦言的话放在心上,说,“哟,嫌我脏你还非要跟我一起睡?”
秦言缓缓睁开眼睛,不情不愿地把脑袋趴在贺嘉时的胸口上,悠悠说道,“嗯,你多厉害啊。”
贺嘉时摁着他的脑袋亲了一会儿,嘱咐道,“你在家别学太久,也要经常站起来走走,出去转转,别老坐着,对身体不好。”
秦言“嗯”了一声,又阖上眼睛,没再说话。
贺嘉时浑身酸得要命,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可工还是要打的:他实在缺钱,又不想叫阿扁他们轻看。
于是起身,洗漱,吃过早餐后,疲惫而麻木地坐上了上工的公交车。
从贺嘉时走了以后,秦言就不断告诉自己,该起床了,该学习了,还有好些题没有做呢,可拖了半个小时又半个小时,他只是一边刷着手机,一边烦躁焦虑,偏偏不想动弹。
他既不想学习,又反复告诉自己不得不学,于是心里愈加烦闷。
秦言从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十点钟才爬起来。
家里的暖气很足,空气干燥,桌上的面包早就硬了,他便掰了蘸着牛奶吃,湿溻溻的,恶心极了。
秦言坐在桌前,摊开他的二轮复习材料,《王后雄》上摞着《曲一线》。他一边看着眼前题目,一边勾勾画画,可等到题目读完了,前面说的什么、问的什么,却又想不起来了。
他趴在桌子上,觉得心脏跳得格外快,气也渐渐的不顺了,他张开嘴,大口喘息,把手捂在心脏上,才稍微平静下来。
实在学不下去,于是便不管数学了,拿出英语课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