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碗后,他俩先后洗了个澡,然后早早地上床,默契地没谈论今天在派出所门口发生的荒唐事,只说着闲话。
起先,他俩各自分别坐在床上,手虽握在一起,但身体却隔了不小的距离,竟还没有以前亲密。
没过多久,贺嘉时便“得寸进尺”起来,朝秦言建议道,“你要不要靠近一点?”
秦言笑笑,故意冷淡地“哦”了一声,然后把头搭在贺嘉时的肩膀上,问,“这样行不行?”
贺嘉时终于满意了,与他十指相扣,而后又歪下头吻吻他的发丝,心里便充溢着微微流淌的暖流。
过了许久,久到秦言几乎要在这温馨而安宁的氛围中睡过去,贺嘉时突然问,“你怪我吗?”
秦言眨眨眼睛,古怪道,“怪你什么?”
贺嘉时有些紧张,用湿漉漉的拇指摩挲着秦言的手背,“怪我之前那样对你……”
秦言笑了一下,短促而坚定地说,“不怪。”
于是,贺嘉时终于放下心来。
过了一阵子,秦言又问道,“那你呢?你还怨我么?”
贺嘉时的脸色一变,他神情复杂地看着秦言,挫败道,“我不怨你。其实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
贺嘉时终于明白,秦言也只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面对自己家里这一连串的复杂故事,自然很难做出选择与判断。就算秦言对贺家人的“恶意”毫无作为,自己也不该怀疑他对自己的心思。
更何况,秦言自己也刚刚经历了丧母之痛,乃至后面与亲生父亲也断绝往来。
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刻,秦言同样也在苦苦煎熬,可自己非但没做到当初的承诺,反而加重了秦言的痛苦。
秦言却从未怪罪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