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愣了一下,刚想让他别喝那么多,可贺嘉时却又打开一瓶啤酒,“两口便又喝了大半。
秦言叫了他一声,“贺嘉时,你喝这么快干什么?”
贺嘉时用手撑着额头,表情看上去有些难过,他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望着秦言,过了几秒钟,才说,“我……我心里很不舒服。”
说完这话,连贺嘉时自己都觉得不合时宜。
秦言此时,想必是跟难过吧。
那么自己又哪里有立场说自己难过呢?
秦言却马上理解了贺嘉时的意思,他沉默了片刻,缓缓说,“其实……我这个爹,有也早就当做没有了。跟他吵架时,我心里的确很难受,也很失望,不过现在想想,也没什么的。”
他的眼神变得温柔而坚定,反而安慰起贺嘉时来,“嘉时,这些事情,我接受了,也只能接受。你也别太难过。”
贺嘉时觉得自己简直太没用了,非但没有了解到秦言的痛苦与纠结,事到如今,竟还需要秦言来安慰。
他摇摇头,眼睛里爬满了红血丝,“我……是我不好。”
秦言垂着头,说,“不,不是你不好。是我瞒着你的。其实我……我根本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说着,秦言自嘲地笑笑。
贺嘉时张开嘴,他没想到秦言会这样说,顿时有些惊讶,“你……”
“我不想让你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这样一个人,婚内出轨、妻子去世不到一个月就日日在别人床上鬼混……”
“不想让你知道他在我中考前就搞大了别人的肚子,不想让你知道我妈那么要强、那么严苛的一个人,竟然有个这样下作的丈夫……她竟然跟这样的人过了一辈子……”
“她竟然这么可怜。”
陶英是个对自己和家人都有着极高标准的人,她还健康时,秦建国在她的施压下,只能勤勉工作,断然不敢做出这等卑鄙龌龊的勾当。而陶英得病后,终于管教不了自己的丈夫,而秦建国则迅速的腐蚀、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