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多久没见到贺嘉时这般真诚快活的笑容了?
一时间,秦言嘴边的挖苦便又咽了回去,他也笑笑,说,“你啊,别开玩笑了。”
贺嘉时脸上仍带着笑意,连眼睛都弯了,他用力揉了揉秦言的头,没敢再把话说下去,只顺着秦言的意思,用玩笑的口吻说,“对啊,就爱跟你开玩笑。”
那天以后,贺嘉时的状态好了不少,他每天都会陪秦言说好一会儿话,甚至恢复了体育活动,逃了跑操,跟赵一鸣偷偷溜去操场打球……
秦言终于放下心来。
他像是从那场父子间耻辱的撕扯中恢复过来,只是偶尔才会放空自己,趴在桌子上,一愣一个晚上。
期末考试很快到了,九门考试太过折磨,贺嘉时这半个学期以来学习学得稀疏平常,稀里糊涂地考到了最后。
最后一门英语考试时,听力放到了一半他还没回过神来,照着“三短一长”、“三长一短选最短”随便蒙了蒙。
考试结束后的第二天,成绩在班群中公布下来,秦言依旧是全班第二,赵一鸣与王来娣都考进了前三十,而贺嘉时则不出意外的,跌到了班里第三十五名。
虽然贺嘉时退步了,但好歹不算太夸张,更何况,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表现一向正常。
秦言没有太过担忧贺嘉时,但也深知不能让他继续留在n市了,于是半强迫地把他带回了j城。
远离贺军以后,贺嘉时的状态明显更好了。爷爷奶奶虽冷漠,却至少不会用尖锐的言语来攻击他。
他俩分别后,贺嘉时回到家,爷爷奶奶对他的到来有点意外,可看得出,奶奶有些想念他。
吃过饭后,贺嘉时躺在床上,听着屋外寒风呜咽,什么都不想做。
意外的是,这个夜晚,他没有想起贺军,也没被没由来的怒火席卷,相反,他的心里异常的平静。
他睡了个极其安稳的觉,以至于第二天上午秦言拽他出门的时候,还眷恋着被窝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