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时没敢在家磨叽,他匆匆吃完早饭,然后飞快地换上衣服,正要出门的时候,贺军就从屋里走出来了,看了他一眼,自言自语地说,“这孩子,一到了周末了就往外跑,能学好就怪了。”
贺军想当然的以为,从小就调皮捣蛋的贺嘉时能考上省实验纯粹是个意外,等他真的上了高中,跟n市人一起竞争,肯定就只有一路败北的份儿了。
贺嘉时一愣,装作没听到,逃似的走了。
贺军的话不算过分,也不算尖锐,贺嘉时本以为自己不会在乎,或者说,不会那么在乎,可他快活轻松的心情却突然变抑郁起来。
这个家,就是有这样的魔力,一句简简单单的讥讽,就能毁掉人一整天的心情。
他一路跑到秦言家门口,接着,用力砸了几下门,然后就听到秦言在屋里不耐烦地冲他喊道,“不是给你钥匙了么!怎么还敲门!”
贺嘉时没理他,还是自顾自地砸门。
秦言简直拿他没办法,眯着眼睛,趿拉着拖鞋,有气无力地朝外走来,打开门,看着贺嘉时,说,“你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好好睡一次懒觉!”
若放在往日,贺嘉时听了这话一定走上前用力捏捏秦言的脖子,或是挠挠他的痒,跟他一起闹上一闹。
可这次贺嘉时却没有,他听了秦言有意无意地埋怨,竟略有些烦躁地朝后退了一小步。
秦言连忙拉住他,这才看到贺嘉时脸上阴沉的表情,顿时清醒了,语气中有些嗔怪,“干嘛?就说你两句你还生气了?“
说着,秦言将贺嘉时拉进屋里,带上门。
贺嘉时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他把头倚在秦言的肩膀上。
秦言没站稳,一个踉跄,他稳了稳,而后抱了抱贺嘉时的肩膀,小声问道,“怎么了?不开心啊?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贺嘉时“嗯”了一声,他深深吸了口气,像是在嗅秦言身上好闻的洗发水味儿,“不高兴。”
秦言心一酸,摸摸贺嘉时的头,“不高兴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