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时说得没错。
他可能是这世上对贺嘉时最好的人,而贺嘉时同样也是对他最好的。他们受过了太多的伤害,唯有在彼此面前,才可以找到庇护的港湾。
一时间,秦言的心里酸酸甜甜,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将他淹没,他愣了几秒钟才堪堪找回理智,只干瘪瘪地说出了句“那不一样。”
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最亲的兄弟,是彼此最重要的慰藉,却永远成不了能够相伴一辈子的人。
不知怎地,秦言心里突然冒出了这句话来,顿时,便被一种庞大的、势不可挡的悲哀席卷。
贺嘉时却没秦言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他又凑近了几分,皱着眉头,声音也大了许多,仿佛有些生气,说,“秦言,你在想什么?怎么就不一样了?”
是啊,怎么就不一样了?
就算以后有了各自的家庭,有了更重要的人,可他们仍是最好的朋友,最亲的兄弟啊。
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秦言不该如此失落,可他偏偏没有由来的绝望着。
他的睡意终于消散了,目光却有些呆滞,心也像蒙了层油。他渐渐看不清眼前的东西,连思绪都混沌了。
“我……我不知道。”
倘若贺嘉时想要的相伴一辈子,是做一辈子的朋友、兄弟,那么秦言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是有信心的。
可倘若贺嘉时想要的,是像现在这样,把彼此当做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日日吃在一起、喝在一起,甚至是住在一起,那么,这几乎是个不可能达成的愿望。
总有一天他们要长大,总有一天他们要学会独自承担。
这是秦言可以预见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