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贺嘉时说大话,他的成绩虽比不上秦言,却一向在子弟中学里名列前茅,这回跌到班里的七八名,纯粹是个意外——
物理考试答题卡没图,一卷的四十分全没了。
不过,贺嘉时自己是不在乎这些的,也没跟谁说过,四十分没了就没了,不过是一次期末考试,又不是中考高考,有什么可计较的?
再说,涂错了就是涂错了,犯了错他就背着,没什么可解释的,他也懒得解释。
只不过,面对秦言,贺嘉时却突然有了这点儿“胜负心”,嘟囔着,“我这是物理答题卡涂错了才没考好的——”
秦言一愣,问道,“怎么不跟班主任讲?他那天不是还在班会上批评你退步大么?”
贺嘉时不屑一顾道,“无所谓,随便他怎么说。”
第二天晚上回到家,贺嘉时少有的主动给身在n市的父母打了电话,对他们讲,自己想到n市读高中。
在这以前,家里人一向是默认了他会留在矿厂读高中的。
他本以为父母会一口答应,他本以为他们一家四口终能渐渐熟悉起来,成为真正的一家人,可谁知父亲贺民听了这话,却沉默了良久,他反复追问,可贺民却只说,“再说吧”。
他觉得古怪,后来又打电话问了几次,贺民却每次都是含含糊糊的,半天不肯答应。
再后来,母亲姜岚接了电话,说在j城念书也一样考大学。
贺嘉时觉得很不对劲。
他虽然从小跟着爷爷奶奶一起长大,与父母生疏是自然的,可他却没想过,父母竟连自己去n市念书都不肯。
他气急败坏地将电话扣上,索性也不管这些了,反正报考高中是他自己报考,父母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到时候自己考上了,他们还能不给交学费?
后来,贺嘉时又把这件事告诉了爷爷奶奶,爷爷奶奶却很高兴,只说让贺嘉时好好学,剩下的什么都不必管。
贺嘉时亦没再多想,或者说,他也不必想,反正想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