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张恪起兵清君侧,天下就呈现一幅诡异的状态,从九边到东南,没有一处勤王人马,没人声讨张恪这个逆贼,同样,也没人帮着崇祯说话。
对于天下人来说,就仿佛是一场拳击比赛,他们都是观众,只要等着胜利者产生,他们就跑过去,献上花环,送去无数的赞美,至于失败者,则是不屑一顾!
要说起来,也并非没有忠臣,比如石柱土司左都督秦良玉,听闻张恪造反之后,当即下令,调动一万白杆兵,老夫人亲自披挂上阵,准备北上勤王。
就在起兵的前一天晚上,万万料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弟弟秦民屏,儿子马祥麟带头,秦马两家,几十口子跪在老太太面前,黑压压的一大片。在院子里,府门外,还跪着更多的白杆兵士兵。
马祥麟眼含痛泪,跪爬了半步,抱着母亲的大腿,痛哭流涕。
“娘,您从小就教导孩儿要讲究仁义,要知恩图报,东王殿下在浑河一战,救下了好几千白杆兵,更是帮着咱们重建新军,一直杀到了沈阳,报了血海深仇,这时候让孩儿拿着,和义州兵拼命,孩儿万难从命!”
看着第一次忤逆自己的儿子,秦良玉简直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旁的秦民屏只当姐姐默认了,他大声说道:“姐姐,远的不说,这些年西南叛乱不断,咱们白杆兵每逢战事,从不落后,朝廷除了给了点虚名之外,没给咱们一点钱粮。要不是有东王殿下接济,给咱们武器,送咱们粮食,弟兄们早就撑不住了。我就是不明白,让东王登基难道不好吗?”
“住嘴!”
秦良玉浑身哆嗦地站起。看着兄弟和儿子,猛地抽出了肋下的佩剑。
“秦马两家,世代忠良,一心一意辅佐大明皇帝,自古以来,忠臣不事二主,张恪虽然英雄了得,可惜他做了逆贼,就是我们的仇敌。秦良玉不才,纵然不敌身死。把一腔热血流干净,也绝不做附逆投降的无耻之徒!”
“娘,咱们不能以卵击石啊!”马祥麟突然伸手抱住母亲双腿。
秦良玉怒发冲冠,舌绽春雷地怒吼:“你们都给我闪开!”
吓得马祥麟一哆嗦,老太太飞起一脚,踢得马祥麟一溜儿滚,她昂然走出了大厅。留下了失望的叹息:“你们怕了,老身不怕,你们不敢去。老身我自己去!”
秦良玉怀揣着一腔赤诚,只是她终究把问题想得简单了,出了秦府之后,外面被更多的人堵住了。
这些人里面。多数都是女人,她们飘飘下拜,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