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跑到了江西做了一任县丞,自从进入官场,蔡长和就如鱼得水。虽然他只是监生,想要高歌猛进是不可能的,但是他长袖善舞,不论官职高低,都被他伺候得无微不至。
就在蔡长和辗转为官的几十年,蔡家生意就像是吹气球一般,疯狂膨胀。只要赚钱,他们就能插上一脚。
尤其是在二十年前,蔡长和把自己运动到了月港的市舶司,成为副提举,也就是市舶司的二把手。
别看是二把手,通常市舶司的提举按察使或是盐课司提举兼任,也就是说市舶司的日常事务都落到了蔡长和的手里,而且他这个二把手还不用像一把手那样有任期限制,一坐就是二十年。
这期间。蔡家的生意膨胀了何止百倍,在海上拥有了数量众多的船队,手下豢养了大量的帮闲打手,俨然泉州一霸。
人们都说蔡老爷不知道手里有多少钱,不知道手下有多少人,不知道海上有多少船!
蔡长和风光了一辈子,也享受了一辈子,如今他已经老朽不堪,坐在紫檀的太师椅上面,枯瘦的只剩下一身骨架。两只老眼浑浊不堪,布满了老年斑的大手不停颤抖。
蔡家的儿孙坐满了两大排,看着老爷子如此,一个个泪如泉涌,嚎咷痛哭。
“别急着嚎丧,我还没死呢!”
蔡长和将手里的拐杖顿了顿,所有人条件反射般地安静下来,齐刷刷看着这位老人。或许只有凭着老人七十多年的智慧和阅历,才能让蔡家起死回生。走出眼前的死局!
等了半晌,就在大家怀疑老人停止呼吸的时候,蔡长和叹了口气。
“唉,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牛!我这个糟老头子,黄土都没到了脖子,你们怎么就不让我省心啊!”
“爹(爷爷)。儿子(孙子)不孝,请您老责罚!”
“罚你们有用,我早就打死你们了!”
长子蔡忠和几个弟弟臊得大红脸。从地上爬了起来,恭恭敬敬听着老头的训斥。
“蔡家遭了劫,还是生死大劫。不过蔡家不会轻易倒了,我问你们,知道自己败在哪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