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中丞。”
“卑职在。”
“白毛女能够引起如此大的动静,你以为原因何?”
“自然是国公爷构思巧妙,一段戏文就打得孔家落花流水。国公爷用兵举重若轻,飞花摘叶就可伤人,实在是叹为观止,叹为观止啊!”
徐治从头到尾看了戏文,竟然吓得后背都湿透了,这根本不是人能写出来的!完全颠覆了所有戏曲的套路,可是偏偏让人看得触目惊心,夜半惊醒!
戏中说的是衍圣公,其实换成任何一个世家,全都行得通,这年头世家大族干的坏事太多了,就算换成他徐家,也未必不行!
“徐中丞,谬赞了。非是本爵有什么本事,这出戏放在国初,只怕就是笑谈一桩,偏偏放在眼下却如此轰动。说白了还是老百姓受苦太多,心里都憋着一股子怨气,需要发泄的渠道。”
坐在旁边的杨廷筠听在耳朵里,钦佩地点点头,叹道:“的确如此,去岁黄河决口,难民百万,无处求生,朝廷救灾的银子孔家都敢贪墨了,简直丧心病狂!”
老头说着,气得一拍桌子,冷笑道:“老夫听闻乔总镇和孔家冲突,就劝说学通能够顺应民心,好好敲打一下孔家。没想到国公爷亲自驾临,出手不凡,实在是让老朽叹为观止啊!”
杨廷筠宦海沉浮多少年,嗅觉极为敏感,张恪亲自跑到山东,肯定不单纯为了孔家的事情,背后牵涉多大的局,就连他都没法估计。
“国公爷,如今已经有不少百姓聚集到了孔家,您看下一步该如何呢?”
“这才刚刚开始吗!”张恪笑道:“杨老先生,徐中丞,山东不是有那么多受灾的百姓没处安置吗!孔家有一千多年的积累,想必已经富庶无比,该让他们割肉了!”
两个人互相看一眼,眼神之中都是骇然。
山东灾民何其之多,要都到了孔家,只怕一人一口吐沫,就把孔家给淹没了。
当初杨廷筠建议让士绅联名上书,逼着孔家拿出银子赈灾。
这已经是老头想出来最缺德的主意了,可是和张恪比起来,简直厚到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