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仲揆身被十余创,犹自死战不屈,不幸被炮弹击中,立时身死。
戚金斩杀二三十名建奴,奴骑见不能胜之,竟然用绳索套住戚金,把他拖入浑河,一代名将,就此陨落……
“老刘,根据夜不收报告,两路奴骑汇合,人马过十万,席卷辽东之势已经不可阻挡,我们唯有撤退,留着有用之身,日后给死去的将士复仇!”
刘希伟急忙点头:“张大人,我都听您的,可是眼下奉集堡有六七千人,恐怕逃跑不易啊!”
逃跑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锅碗瓢盆,拖家带口,学刘皇叔携民渡江,阿猫阿狗都带着,纯粹找死。
奉集堡的士兵相比张恪手下的精锐,差得太多了,他们没有本事逃出生天……那就让他们发挥最后一点余热吧!
慈不掌兵,到了此时张恪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对敌人狠非常容易,对自己狠,或许咬咬牙就能做到,但是对一群无辜的人,甚至曾经并肩战斗的兄弟,那就要承受难以想象的良心和道德的考验……
所有人把目光都落在了张恪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决断。
“老刘,你去传令,告诉所有弟兄,立刻南下,李秉诚朱万良两位总兵正在等着他们!”
那两位早就跑了,哪里会等着他们,分明就是一张大饼而已。可以想见,这些士兵的下场非常糟糕,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能吸引建奴的目光,给张恪争取逃跑的时间。
事实的确如此,刘希伟只留下了三百家丁,其余人马全数南下,总数正好六千多人。
奴骑探听到了消息,他们估算好人数,立刻认定是浑河跑出去的漏网之鱼。皇太极亲自带着手下杀来,阿敏也一路追击。
两位贝勒将这些人马围困在太子河边,一场血战之下,他们不是被消灭,就是成了建奴的仆人,鲜有人跑出去……
就是这个误会,让张恪从容踏上了前往朝鲜的道路。
但是并不意味着他的道路就畅通无阻了,漫漫长白山脉挡在面前,眼下可不比后世,到处都是原始深林,猛兽啸聚山林,刚刚苏醒的毒蛇露出嗜血的獠牙……
每走一步,都是机关重重,踏错一步。就有丧命的危险。尤其是为了不暴露行踪,他们必须走深山老林,甚至昼伏夜出,好在眼下还不是蚊虫肆虐的季节,不然大家伙非被吸成人干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