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美好愿望的奴骑继续向前冲击,可是枪声却丝毫没有停止,反而是连绵不绝。第二排的士兵冲上来,面对着密集的骑兵,他们基本上不要瞄准,只要不向天上开枪,多半都能击中。
燃烧的火绳点燃火药颗粒,强大的推力把铅丸狠狠射出,打进奴骑的身体。
别管是坚固的铁甲,还是韧性十足的棉甲。只要被火铳击中,就免不了死亡的命运。
娴熟的三段射击,被义州兵演绎成了杀人的艺术!
他们迅捷冷漠地扣动扳机,迅速退后,装填弹药,有条不紊地等着下一轮的攻击。奴骑山崩地裂一般的冲锋,根本没有看在他们的眼里,恍若未闻一般。
单调的枪声,浓密的硝烟笼罩着整个战场,奴骑都被淹没其中。耳边只能听到他们绝望的嘶吼。像是野兽遇上了最冷静的猎人,挣扎的越是猛烈,死伤的越惨重。
戚金就站在张恪身边,他对义州兵早就非常感兴趣,按照他的想法,张恪年纪轻轻,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独创,最多是走伯父戚继光的路子,学到几分皮毛而已。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罢了!
可是真正开战,戚金才感到了可怕,义州兵临战的冷静和残酷就仿佛在战场征杀了十几年一般。
更让他吃惊的是义州兵的火铳竟然能在六七十步以外击穿建奴的铠甲,而且他们的射速也比戚家军要快了一筹。
戚家军在野战的时候。依旧要靠着偏箱车掩护,才能和鞑子对拼。而义州兵不用偏箱车,就能阻挡更凶残的建奴冲锋,尽管戚金不愿意相信。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义州兵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军队讲究的就是拳头,义州兵的表现让戚金彻底低下了头。
“张大人。某将观之,贵部所用火铳射程更远,威力更大,射速也更快。不知有何奥妙?能不能指点一二?”
戚金说完,又觉得涉及义州兵的看家本事,交浅言深,急忙说道:“某将唐突,还请张大人莫怪!”
“戚总兵,没什么不能说的!义州兵的火铳也就是鸟铳和少量鲁密铳而已。至于火药,戚少保当年也用过颗粒火药,或许我们研磨的更细更均匀。再有就是用纸筒定装,省去士兵临场装填的差错,如此而已!”
童仲揆听在耳朵里,也失声叫道:“当真这么简单?”
不怪童仲揆吃惊,义州兵和戚家军同样都是使用火铳,可是义州兵把建奴死死挡在三十步之外,寸步不能前进,眼看着前面的重甲骑兵纷纷落地,失去了这些人的掩护,后面的弓箭手变得非常脆弱,草草射出的弓箭根本奈何不了义州兵,反而不断被轰击。打得肢体碎裂,血肉满天飞!